第5部分(第2/4 頁)
“沒有。”
“不會吧?你這麼能賺錢,怎麼過得跟城市貧民似的。”他瞪大眼睛看我,一臉難以置信,“這年頭連撿垃圾、要飯的都有手機”
“誰告訴你我能賺錢了?”
“前幾天西湖名車展,你在那做美腿小姐是不是?”
“安導告訴你的?”問這話時我心裡在想如果真是安導告訴他的,那安導就是個大三八!雖然做美腿小姐沒什麼,但對大多數人來講,他們可以去樂不可支地看,卻不能接受身邊的朋友或認識的什麼人就是幹那個的。同樣是露大腿,跳芭蕾是藝術,給汽車做陪襯就有出賣色相之嫌。我不想讓安諳對我有什麼誤會。儘管他只是個孩子,我們只是一個屋簷下的兩個房客。
“大伯只告訴我你讀書很刻苦打工很勤奮。至於你做美腿小姐,是我自己看到的。”他一轉身跑進他的房間,“你先別走。”他喊。
“這是我在車展拍的照片。”他拿回一沓照片給我看,“那麼多美腿小姐,我只拍了你一個人。”
我靠在牆上,一張一張看,好象是那天展出的車,一部一部似曾相識。都只拍了汽車。有一張車角有一個美腿小姐模糊的背影。“這個就是我?”我問,“我記得我好像不是穿這個顏色啊。”
“不是,你往後看,最後一張。”他也靠在牆上,肩膀挨在我肩膀上。
我迅速翻看下去,把身子略略挪開一點。 “停,下一張就是了。” 他大聲說,腦袋又湊過來了。
“下一張才是,你喊那麼早停幹嘛?”我瞥他一眼。他的長髮散落在我肩上,有淡淡的洗髮水味道。很好聞。再翻一張,果然看到那輛與我相伴一週的鋼鐵愛人,寶馬新款,通體黑亮,德國原廠製造。我穿一件白色純棉連身裙,V領,無袖,腰身盡顯,凹凸有致,懶懶地偎著車頭,神情冷漠。我把照片中的女孩端詳良久。這居然就是我。如此陌生。
“其他美腿小姐都穿那種很露的吊帶裙,濃妝豔抹,搔首弄姿。只有你,不化妝,不擺POSS,安靜自然,遺世獨立。”他在我耳邊輕聲說,帶南方口音的普通話說得慢條絲理,“我看別款車時,眼裡看到的只是車,拍照也都讓她們閃開。到了你那,才是先看你,後看車,最後又看了一看你,連人帶車拍下來。”
我用照片掩住嘴,笑,“你這是在誇我嗎?”
他也笑了,“是吧。剛剛我開門,第一眼看到你,吃一大驚,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世上竟真有這麼巧的事。”
“沒有啊,你當時可不是吃驚的表情,給我的感覺好像我是來抄水錶的。”我繼續凝神看著照片中的自己。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照相了,最後一次還是本科畢業時跟同學拍的合影,一堆人,排排坐,我在最後一排,露出一個頭,面目模糊。這張照片裡的我,看上去很美。不知道他用什麼角度拍的,照片中車身居次,滿眼看到的盡是我的兩條腿,修長筆直,白皙光潤,突兀,而誘惑。“送我吧。”我揚一揚相片,玩笑道,“以後徵婚可以拿這張。”
“不行。”他斷然拒絕。
“這是我的相片噯。”
“可是版權屬於我。”他一把搶回相片,“以後有時間我給你再洗一張吧。”
“那你一定不要忘記哦!”我只好期待他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幾乎都沒什麼照片。”
他點點頭,看著我,“希望我們合住愉快。”
“我們會的。”我最後說。門在身後輕輕關上。
無論如何,他是一個不討人厭的男孩子。
整個下午和晚上,我一邊忙碌一邊莫名微笑。那個十八歲的男孩子,我的房伴,眉清目秀,帥氣逼人,而且,看上去還蠻好相處的樣子,應該會比大學女生宿舍裡的同屋有趣得多。雖然算起帳來丁是丁卯是卯,盡顯南方人的精明本色,但總比互佔便宜互相埋怨好。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猜想以後跟他相處的情景。並且充滿期待。一直以來我都在寂寞中抗拒異性的接近,如果僅僅是房伴的關係,就簡單多了。我希望我們能像姐弟一樣好好相處。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如果他肯,我願意把他當作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的弟弟。
安諳,是個好名字呢。
下班時,前臺小姐向我招手。我過去。她們塞給我一隻方便飯盒,努嘴一笑。我會意,拎著飯盒,若無其事走出酒店。每次有人送花給我,我都送給她們,或者送給服務生,他們比我有時間照顧那些花。作為酬謝,有時餐飲部的服務生揩來東西給漂亮的前臺小姐獻殷勤,她們就會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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