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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了,她們就打包好吃的送我。
原因和目的只有一個,代她們向阿木表衷情。
她們說阿木拉琴的樣子像極了花澤類,眼神盅惑,如夢似幻。
我問花澤類是誰?她們一律看外星人一樣地看我,做昏倒狀。
我們沒有交流。我們從不說話。我們從不對視。
可是,當我們的手指敲擊揉撫在琴鍵和琴絃上,我們的距離和隔閡,就會趨近於零。
盛夏的果實
也許放棄,才能擁有你,不再見你你才會把我記起。
時間累積,這盛夏的果實,回憶裡寂寞的香氣
那個男人又出現了,在消失如此久之後。
服務生遞上他的點曲單。不是舒曼。不是他最愛的舒曼——那也是我最愛的舒曼。而是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實》。
我搬過鋼琴上的麥克風,第一次為他獻上我的歌聲。
如泣如訴,如泣如訴。
莫文蔚陰暗的別離,在酒店金碧輝煌的大堂幽幽飄蕩,美麗得簡直心灰意懶。
酒店裡的燈光也變得哀傷若訴。
是不是真的放棄,就真的擁有了你?
纏繞在記憶中的,全部是安諳。
星巴克裡的燈光柔和溫暖。讓我想起很久以前哈爾濱那家我打工的茶藝坊。坐在對面的男人,還是那種波瀾不驚的恬淡表情,眼神一如既往幽邃明亮。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又何嘗不同。曾經以為過去的一切都會隨著那晚的煙花破碎,從北到南,再見後,他竟然成了我的故交。
看見他,哈爾濱燈火輝煌的夜,醫院裡母親床頭廢紙簍裡一張張一團團染血的紙,就會交相疊映在眼際。
他與我的過去相連。他是唯一一個與我的過去有所牽連的人。
這麼多年。這麼多年過去了。
他為我要了黑森林蛋糕,水果沙拉,鮮榨橙汁,熱奶昔。給服務生兩百塊錢小費,關照他換掉臭了街的薩克斯《回家》。桌子上燭光輕跳,他一如多年前那個夜晚,通透悲憫。沉默安詳。
他勸囑我無論如何多吃一點。你瘦了好多。他說。是的,我瘦了好多。身高比高三時長了兩公分。體重卻比高三時減了2。5公斤。比安諳走時減了5公斤。我的手臂細弱慘白。肋骨可以當鋼琴鍵盤。大腿跟小腿一般細。下巴尖得像做過整容手術。沒什麼改變。我依舊是那個穿梭於哈爾濱酒肆歌廊間的女孩。疲於奔命。沒有盡頭。
我聽話地一小勺一小勺挖吃掉黑森林蛋糕。腸胃在隱隱做痛。奶油溶不進胃液。虧欠太久,我的胃已經不適應這麼甜美可口的食物了。
不如不做了吧?他握住我的手,輕輕撫捏,恰到好處。
再做半年。再做半年我就存夠剩下兩年學習和過活的錢了,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我勉強一笑。沒有縮回手。我需要他的溫暖。需要有一個人給我一點溫暖。
他從包裡拿出一隻紫檀方盒。開啟來。裡面是一隻玉鐲。碧綠瑩潤。細膩通透。在燭光下靜靜發散一脈剔透含蓄的光,柔和,內斂。
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他說。只是給泰國一位高僧訴過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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