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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水。嘿嘿嘿不至於急成這樣兒吧?我瞪他一眼,四處找傢什擦桌子。陸師兄從褲兜裡掏出一雪白棉線口罩,那是他專用揩鞋布,據說比他擦臉毛巾都乾淨,他一邊手忙腳亂幫我擦去桌上水漬,一邊嘆息,我能不急嗎我都二十五了這眼瞅著就奔三十的人了!實驗室裡立馬嘻嘻哈哈笑成一片。陸師兄收起口罩,四顧斥道,笑什麼笑!就不知道體諒體諒前輩,你們看人家旖旖多有同情心。擇出花束裡插的卡片,開啟看後扔給我,一臉遺憾道,嘖嘖嘖,多好的一張卡片,可惜落了名,不然一起送我多好!
我拿起卡片,先看落款,龍飛鳳舞兩個大字,拽得跟明星簽名似的,看半天才看明白,原來是關清,張牙舞爪,字如其人。
卡片倒是很精美,淡紫色底,脈脈幽香,幾行金色行楷,字字閃爍——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佻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我這才知道,qingqingziqin和youyouwoxin,
到底是哪幾個字。
我這個文肓啊。
重陷奔忙
旖旖,杭州還下雨嗎?北京這兩天一直有沙塵暴。出去轉一圈回來,頭髮裡全是沙粒,牙齒上都會沾到土。
讓人愈加懷念山溫水軟的江南,
還有——
你。
旖旖,我暫時不回去了。
有些事情,我想一個人想想清楚。
你自己保重!
記得喂貓。
旖旖,剛剛夢到你。你在跟我算帳噯,還拿著計算器,好在不是拿算盤,不然笑醒了,就看不到你了。
旖旖,我想你。
你有沒有一點點想我?
旖旖,你在想我!
對嗎?
因為我忽然心跳好快。
那天電話被我結束通話後,安諳再沒打來過。
也沒有像走前說的那樣三兩天就回來。
現在距他離開,已近半個月。
我不知道他現在哪裡,也許去了別處,也許還在北京。
他沒說,我也沒問。
他每天都會發來一封Email,寥寥數語,言簡意賅。
我還是照常上學,打工,喂貓。
從沒回過他的Email。
也從沒停止過想念。
我想,他或許是在等待,和我一樣等待。
等待一句召喚。
而我,
在等他回來。
關清回美國前請我吃飯,並送上卡迪亞鑽戒一枚。我看一眼那顆碩大奪目的璀璨鑽石,婉言謝絕。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這種海枯石爛它都不爛的東西,我受不起。
他說,如果我想去美國發展,他可以幫我。只是,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多話毋須隱晦,他唯一的條件就是——嫁給他。他保留我考慮、猶豫和權衡的權利,時限兩年,我拿到碩士文憑再答覆他也儘可以,如果那時他還是單身,還在等待。
我發現人的精力真的會隨年齡的增長而遞減。以前我每天城東城西城南城北跑好幾個地方打工趕場都不覺累,精神抖擻幹勁十足,每次到銀行存完錢拿著存款單都要躲沒人地兒左看右看看半天,像《甜蜜蜜》裡張曼玉那樣喜不自勝驕傲得意,自以為很有錢了,恨不得旁邊也有個黎明杵著給我詰問——看什麼看?沒見過有錢人啊!?
可現在,我累了,倦了,力不從心了。
跑還是要跑,拼還是要拼,錢還是得賺,可我的心,已不堪重負。那種心力交瘁的疲憊感不是體力上的不支,而是看不到終點看不到盡頭的孤獨與絕望。
陽光明媚的午後,學校操場上總有本科的男生們在踢足球,揮汗如雨,奔跑如飛。我很羨慕他們。每每看到他們都要暗歎一句——年輕真好!
事實上,我又何嘗比他們大許多?
同樣的青春,我又擁有多少值得回憶與追憶的美麗片段?
酒店新招了一個拉小提琴的男孩子,杭州師大音樂學院本科三年級學生,叫阿木。跟阿木一起來應聘的還有一個彈鋼琴的女孩子,也是杭師大音樂學院的。
他倆合奏了一曲莫扎特的《C小調四重奏》,配合得很好很默契,也很專業,結果卻只有阿木被留下試用。
那天我也在場,女孩盯著酒店經理,手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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