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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我要去布魯塞爾,就當為我餞行。”董翩歪坐在客廳長沙發裡聲音懶懶的道。
“你一年至少去十次布魯塞爾,若每次都給你餞行我豈非不用做別的了。”我略覺好笑地道。要到真正進入這家公司我才知道,公司總部在布魯塞爾,是董翩的家族企業,董翩不過是亞洲區執行總裁,當年把我安排進北美區下屬的加拿大分公司,是找的北美區執行總裁,他的哥哥。為了我這樣一名其時連小職員都不是的小幫工,真像陸師兄所言,他是鐵了心了。偏偏,我也配合得極好
看著我走出房間,董翩微笑,“恐怕只有你才有自信把白襯衫穿來穿去。”
我無奈,“沒辦法,時尚的風標千萬轉,實在追不過,只得以不變應萬變。”想起陸師兄曾說過的話,輕輕一笑,“這就叫技術人員的風采。”
拿起包正要跟董翩出門,電話又響,這一次是莫漠,“旖旖,我給你發了一封郵件,裡面是我家寶貝新拍的照片。快看看快看看快看看!”
我微笑,“這次又穿的什麼古怪衣裝?”
“十八世紀的公爵裝!”莫漠大聲笑,“反串哦反串!我家寶貝真是靚,怎麼穿怎麼靚!”自從當了媽媽,她每天最熱衷的就是怎樣打扮她的寶貝,並用相機隨時紀錄寶貝的成長。
“好,我這就看。看完用不用寫回執評語啊?”我笑。
“你看看就好。不期待你的評語。翻來覆去就只那幾句,不是好看就是真好看要麼就是非常好看。沒創意沒文采。不評也罷!”莫漠毫不客氣。
“廢話,夸人不用動腦子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懶。”笑著結束通話電話,我到電腦前開啟郵箱,仍是當年莫漠幫我申請的郵箱,郵箱裡仍是隻有莫漠的郵件。
點開未讀新郵件,點開附件,一張照片緩慢拉開,玉雪可愛的混血小女孩子頭戴金色假髮套,手戴白色小手套,腰佩短劍,煞有介事板起一張小臉做貴族派頭,看得我一陣笑。
當年莫漠一意不要的胎兒,在那樣幾經折騰後居然也沒有流掉,生命有時真是頑強。她懷孕七個月時,適逢聖誕將臨,董翩飛到加拿大問我想去哪裡,他都可以陪我。我說如果可以,我想去看莫漠。於是那個大雪的聖誕,董翩帶我去了法國。在莫漠父親家的客廳,我們看到了一臉憔悴挺著大肚吸菸的莫漠。
那時她仍焦躁迷惘,胎兒都七個月生下來都可以活了她還在不確定到底該不該生下這個不知其父的孩子,而生下後,又該如何以待。如今她女兒已經兩歲半。伴隨著女兒點滴成長的階段,歲月一點點剝掉她曾經的尖銳與疼痛,使她成為一名開朗平和的女子,豁達樂觀的母親。或許對於一個女人而言,生育真的意味著完整。不論曾經有過怎樣的荒唐,一經成為母親,就會褪去稜角,化蛹成蝶,自此完滿。
“都長這樣大了呵。”董翩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輕聲嘆,“當初莫漠懷她時一邊抽菸一邊哭的樣子好像就在昨天”
我沉默。時光如流水,轉眼三年無聲過去,我還是我,似有所獲又似一無所獲,可是莫漠,女兒卻已這般大了。
“我從不信任所謂生命的延續,可是看到莫漠的小女兒,似乎有個小孩子也蠻不錯。”董翩自後輕輕抱住我,唇擦著我耳際,“旖旖,要到什麼時候,你才會結束這心靈的放逐?”
我不語,不動,任董翩漸漸收緊懷抱,溫熱軟唇點點輕吻我耳廓。耳廓上是一排細小鑽石耳釘。沒有抗拒,不想抗拒,我只是覺得軟弱。身後這個男人,三年裡予以我無微不至照料,從工作到生活,甚至我現在唸的這個印弟安那大學遠端在職博士都是他一意爭取聯絡,學費亦是公司出,算是公司的委培生。每週一三四凌晨一點透過網際網路遠端聽課,每四個月透過網際網路遠端考一次試,每年二月份去印弟安那做一次小結性答辯,十六門科目兩年考完,每門科目有一次補考機會,但是補考費很貴。如果考試和答辯還有畢業論文全部透過,我就可以拿到印弟安那的博士學位,而且不像國內大學許多在職文憑那樣廉價只要拿錢就可以混到,美國人對待學歷一向認真,是貨真價實的學位。
感激麼?感激。
喜歡麼?喜歡。
我感激董翩,喜歡董翩。我感激喜歡他到無法抗拒他。可是,那不是愛。我知,他亦知。
心靈的放逐。董翩看得何其明白。
離開安諳後,我傾盡心力投入到學習和工作,連續加班至深夜是最經常的狀態,週末加拿大分公司的老外同事都去了度假,只有我在公司,工作。或者在家裡做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