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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相脫節,面對著的是一個無法理解的世界,即是一個荒誕的世界,人永遠只能憂慮和恐懼。正是憂慮和恐懼,才揭示人的真實存在。他提出,人有自我選擇和自我控制的自由,憂慮、恐懼使人通向存在,只有存在,才談得上自我選擇的自由,它與光明和快樂相聯絡。
其後的存在主義集大成者薩特更再進一步明確說出,“世界是荒謬的,人生是痛苦的”。在這個“主觀性林立”的社會里,人與人之間必然是衝突、抗爭與殘酷,充滿了醜惡和罪行,一切都是荒謬的。而人只是這個荒謬、冷酷處境中的一個痛苦的人,世界給人的只能是無盡的苦悶、失望、悲觀消極。人生是痛苦的。窮人是如此,富人是如此,世人皆如此。
難道,真的沒有出路麼?
無論是海德格爾的“自我選擇的自由與光明和快樂相聯”,還是薩特的“世界是荒謬的人生是痛苦的”,置身其中,我愈來愈感到迷惘。我明明愛著安諳,看不到他我想他,看到他我心安,可為什麼董翩會像一根刺,深深紮在我心裡,當我面對安諳偎在安諳的懷抱中時,胸腔裡那顆帶刺的心會時不時地痛那麼一下子,提醒我,告訴我,在我的生命中,還認識一個男人,叫董翩。我喜歡他。他吻過我。他吻我時我無法拒絕。
波普爾說,“科學的任務是探求真理,即真的理論,即使如色諾芬所指出的那樣,我們絕不可能達到它,就是達到了也不知道它就是真的。但是我們也要強調,真理並不是科學惟一的目標。我們需要的也並不僅僅是純粹的真理。我們所尋求的是人們關心的真理,難以達到的真理。”我現在就想尋求那在此刻我抓不住達不到卻極力想抓住並達到的真理。
我的心,我的愛,到底想要什麼?
如果說存在主義的本質就是自己折騰自己,我現在就在自己折騰自己。明明很清楚地在愛著安諳,可內心深處,還是有一分猶疑,與不確定。
這猶疑與不確定似乎與董翩有關,似乎又與董翩無關。只是隱隱覺得不妥與不安。
我到底是怎麼了?!
再次坐進董翩的車裡,我糾結地沉默著。倒是董翩看上去好了很多,剛剛數小時的瘋狂演奏,對他亦是一種發洩與釋放。雖然亦是無言。
快到公司樓下,他在路邊停下車,很善解人意地道,“還有幾步,你自己走回去吧。”
我點點頭,開啟車門,身後的董翩道,“順從你的心,旖旖,不要勉強,不要為難。”
我滯了滯,回頭道,“如果可以,我想回杭州。”
他輕輕嘆口氣,“逃避換不來心安。不過如果逃避真的有用,旖旖,我不會糾纏你。去留由你。”
我看著他,下午四點的廣州空氣汙濁,陽光穿透滯重的廢氣、尾氣、灰塵,隱隱映著他眼睫,幽邃明媚,如莫扎特的音樂,不管莫扎特其實是怎樣一個鼻孔朝天的小憤青,他的音樂卻隱忍而專注,再跌宕起伏的大苦大樂都輕輕快快地婉轉低迴,如同從水至深處射出海面的吉光。
“去吧。”靜靜與我對視片刻,他用輕至不可聞的聲音道,“好好想想。如果想不清楚,就不要想。我說過,我會等你。無論你經歷了什麼。哪怕是婚姻。”
“為什麼?”我深深震動,“為什麼你要這樣?你甚至並不真的瞭解我我沒有那麼好。不值得你這樣。”不值得你們這樣。不值得你們拿出這一顆顆果決真心與誠意對我,對我此刻的搖擺與猶豫。
他淡淡笑笑,“你的心別人無從揣度。別人的心你亦不會明瞭。而這些說出來都無甚意義。所以不如不說。去吧,旖旖。回去工作或者離開,都可以。我只希望你能快樂。”
素白時分,還有誰立在樹下
我一直認為女子只有到了一定年紀才適合燙捲髮,比如葉藍,海藻般漫卷如波的捲髮令她看上去嫵媚如狐,韻味十足。卻再沒想到,十幾歲的小女孩子燙捲髮也可以這麼好看。
眼前這名小女生就是最好的例項,長長的捲髮,燈光下閃耀栗色光芒,明知道是漂染所致卻絲毫不覺得做作誇張,彷彿本來就該如此,如果是黑色反倒顯得呆板無趣。腦後斜斜綰一隻髮髻,略向左偏,篷篷鬆鬆,用一隻亮閃閃蝴蝶簪子固定,長長璀璨流蘇垂落,有幾根纏住耳畔髮絲,映著眸光,芭比一樣愛嬌無邪。
而青春是什麼?青春是沒有顧慮的彩妝。很難想象我或莫漠或葉藍刷紫色睫毛膏會是什麼效果,不是說我們有多老,而是有些裝扮真的是一過二十歲就不再能夠挑戰,都是尋常女子,現世逼仄下做種種閃躍騰挪翻滾打拚,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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