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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出兩步,忽然聽見菊香的驚呼聲:“小姐,您這是幹什麼呀?”
於嘯杉想都沒想,急速地轉身回去推開了門,正看見菊香打掉夜曇手裡正燃著的信件,信紙落在地上,又閃爍出個火苗,漸漸暗了下去,只剩下一些邊角和灰燼,帶著星點的火星。
於嘯杉過去,一把拉起夜曇仍擎在燈前的手,上上下下檢查了下,沒有絲毫的燙傷痕跡才放下心來,皺眉問道:“夜兒,你這是幹什麼?也不怕燒到自己。”
夜曇抬眼去看於嘯杉,眼底帶著一抹深深的絕望與無助,於嘯杉仍握著夜曇的那隻手,忍不住攥的更緊,幾欲上前把眼前這個強撐著不甘落淚的女子擁進懷裡,卻只覺得,雙腳似有千斤重量,一步也邁不動一般,只是定定看著她。
半晌夜曇卻麵皮一鬆,忽然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只到了嘴角,眼底深處仍是一片晦暗,迅速地說道,“三叔,早些回去睡吧。我也累了。”說著,從於嘯杉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扭頭進了裡間屋。
於嘯杉呆愣地站了片刻,看見菊香也頗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己,擺擺手讓她下去歇著,自己跟進了裡屋。
夜曇已經裹了被子躺在了床上,臉衝著裡邊,只給於嘯杉一個背影。於嘯杉只好站在床邊柔聲地問著:“夜兒,方路昇那小子到底說了什麼?你若是心裡不痛快就哭出來,有三叔在替你做主,你別這麼憋悶著自己,回頭憋出病來。”
夜曇不回頭,嘴裡含糊地說:“三叔,我沒事,只是今天路走的多,困了,您去歇著吧,不用管我。”
於嘯杉深吸了口氣,坐在床邊,伸手去拉夜曇,夜曇卻僵硬著身子就是不肯轉過來,也不再言語。
於嘯杉只好繼續柔聲哄著:“夜兒,說句話行嗎,你這樣三叔心裡發慌。是方路昇那小子說了什麼混賬話嗎?他言明瞭要悔婚?夜兒,就算他不悔,這們親事三叔跟你大伯也原本就不看好,你是知道的,他們即便執意要娶,我們也都不想你嫁過去的。這樣倒是更好,日後總有更好更配的上你的男子的,夜兒,那個方路昇真的不值得。”
“夜兒啊,三叔知道你心裡還想著他,你難過就哭出來,哭完咱們把他忘了,一日忘不了就兩日,兩日忘不了就三日,總有一天這難受勁兒會過去的。你不能一直就現在這樣不言不語不理人吧?”
“夜兒,你知道嗎?你是三叔跟你大伯的心頭肉,咱們只想你過得好,想著你眼前能開心,日後也幸福。可是這會兒不能兩全,三叔覺得,長痛不如短痛,倒也不是壞事。你說是嗎?”
“夜兒,你說句話吧。你真的這輩子非方路昇不嫁嗎?若真是這樣,三叔這就去找他,三叔一定讓他娶你,好麼?”
“夜兒。”於嘯杉絮絮叨叨地說著,最後一聲喊出“夜兒。”聲音裡已經微微的帶著顫音。
拉住夜曇手臂的那隻手,鬆開,收回到自己的膝頭,攥緊又放鬆開,復又緊緊地握成了拳,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說道:“夜兒,你等著,我這就把方路昇那小子給你帶來。”說罷才要起身,床上白色的身影一閃,那具瘦小的身子,重重地撞進了於嘯杉的懷裡,撞得於嘯杉心口,一陣悶悶的痛。
一雙小手旋即緊緊地勾住他的脖子,滿是溼意的一張臉在扎進了他的頸窩裡,斷續而嗚咽的聲音從耳邊傳出:“三叔,別去。我不要見他,這輩子我都不要再見他,是夜曇錯看了他。”
“好,不去,不去,三叔不去。”於嘯杉輕輕地拍著夜曇的背,臉頰靠向頸窩一側那深深埋著不肯抬起的腦袋,輕輕蹭著她頭頂柔順的黑髮。
夜曇的低泣聲連綿地在他耳邊傳來,一會兒工夫於嘯杉的肩頭便已溼漉一片。於嘯杉想開口問問,方路昇到底說了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終是沒有問出。夜曇既是不想說,那便不去問了。就讓她這麼放肆地大哭一場吧,若是這一次之後,真的能徹底斬斷情絲也未嘗不是好事。
可是,拿隨著夜曇聲聲啜泣地,是於嘯杉揪的越來越緊的心。似乎有一隻手,狠狠地攥住他的心房,揉搓,擰轉,似疼,似酸,無法擺脫。
夜曇哭了好一會兒,似乎累了,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一會兒就沒了聲息,摟住於嘯杉脖子的手也鬆了下來。於嘯杉輕喊了幾聲夜兒,懷裡的小人也沒有反應,似乎已經哭累了,熟睡過去。
於嘯杉就這樣靜靜地擁著她,感覺那小小身子的融融暖意,在胸前捂著,心口也暖暖的,只是肩膀那一片潮溼卻一點點涼了起來,帶著一絲濡溼的寒意。
於嘯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