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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家中不知有多少房妾室,我與他在樊城之時,便知道他是個風流之人,雖說於本性無傷大雅,但僅此一點,朋友咱們是交的起的,夜兒的夫君卻絕不是良選。這婚事,是斷斷不能應了的。”
“你當這還是夜兒當初跟方路昇那點兒兒女情長,你我便可隻手遮天,只要是夜兒放得開,這頁就能翻過去不提?”
“那還能如何,如今夜兒明顯還未對季蔚琅動心,若真是為他動了心思,才更是為難,不否認蔚琅這人並非薄情寡義之人,娶了夜兒就會對夜兒好,夜兒一時半刻也是幸福的,但是久了呢,新鮮勁兒一去,好吃好穿的供著,心卻不在了,夜兒可能受得了?”
“老三,才說你沾了夜兒的事,心神就亂,你這話字字句句可都是從夜兒這邊說的,可曾換個角度想想?不過言已至此,我讓逸州他們出去,原也是想問句你心裡的話。老三啊,對夜兒,時下,你當真還只是個叔叔對侄女的感情,未動什麼男女之情嗎?我總覺得,你看夜兒的眼神,對夜兒的態度,加上事關夜兒,你就心亂如麻,似乎不是親情那麼簡單吧?”
於嘯杉聞言身子一僵,眼神有了絲閃躲,不自在地答道:“大哥,是怎麼樣的感情重要嗎?我對夜兒所作的一切,永遠是為了她好就是,這一點上,永無雜念。”
鄭嶽平溫和一笑:“老三啊,其實,你若真是喜歡了夜兒,也沒什麼說不出口的,你與夜兒也並無血緣,你自小看她長大,疼惜她,也瞭解她,她呢,依賴你,也信任你,未嘗不是個好的選擇。”
於嘯杉的臉上難得的飄上了一抹羞赧之色,“大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比夜兒整整大了八歲呢,而且她還是個簡單、純淨的姑娘,哪像我這樣早就汙雜了世塵。”
“嘁,八歲也算個事,逸州他們娘比我也是小了五歲呢,照樣不是和我過了小半輩子,要不是她生完逸塵之後,身子落了病,走的早,白頭偕老又有什麼問題,我們照樣日子過的還是有來道趣的。
要說簡單,夜兒只是在你我眼裡還是孩子罷了,其實這麼些年,咱們不在她身邊,不知道她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可是你看她後來行事,老二的行蹤到現在不曾提過,她也沒說過要去找老二。方路昇那事,一般的女孩兒家,還不出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了,她呢,蔫蔫的,自己傷心了些日子,等過去那陣兒,就徹底的翻了篇,哪一點還是個簡單的姑娘,倒不是說她有心機,只是也絕不是白紙一般單純。再說所謂世塵,人活一世,早晚要染,就算夜兒如今果然不食人間煙火,還能一輩子不識不成,老三,你若是對夜兒有心,何不講明瞭去?”
“大哥”於嘯杉看向鄭嶽平的神色有一絲猶疑,語氣便也彷徨了起來,“您是說,若我喜歡夜兒,有了男女之情起了娶她為妻的念頭您是支援的嗎?”
“我為何不支援,你和夜兒都是我至親之人,我這輩子的願望也不過是看著你們各個都幸福美滿,你和夜兒感情好,性子也相投,我看不出有什麼不適合,最多也不過是隔著老二那一層,有點子彆扭,這事我還當真想過,若是你真娶了夜兒,等哪一天找到了老二,恩怨尚且不論,你倒是要喊他聲二哥,還是岳丈大人?”鄭嶽平說道最後,語氣有些戲謔,臉上促狹的表情倒是跟逸塵的一模一樣。
於嘯杉愈發的窘迫,不自在地別開頭去,清清嗓子,岔開話題道:“大哥,不是說季蔚琅之事不是似方路昇的那般簡單嗎?怎麼個不簡單法?”
鄭嶽平看出於嘯杉的窘意,便也不再喋喋不休,順著他的話頭道,“老三,你是當真想不明白這一層,還是怎的?方路昇跟夜兒再如何深情款款,到底還是咱們兩戶人家的事,方家人性子懦弱,怕了嶽嘯山莊的名頭,自己便先毀了婚,不用咱們費事。可是季蔚琅這性子可跟方路昇不同,絕不可能自己退卻。”
“他不退卻又如何,夜兒是咱們家的閨女,咱們不允,他有何辦法?”
“他有何辦法?老三,他是八千歲的兒子,皇上嫡親的侄子,他怎麼會沒有辦法,沒錯,他是朝廷命官,他爹是當朝首輔,做不來強娶之事,可你想沒想過,皇上若是真的聽了季蔚琅的話,當真指婚下來,難道你我還能抗旨不遵不成?”
“指婚?”於嘯杉低呼。“皇上會為季蔚琅指婚夜兒嗎?”
“如何不能?這天下都是他們季家的,想娶哪家的姑娘不行,如今皇帝后宮三千佳麗,你當全是自願進宮去的?只要聖上開了口,又有哪家敢不送進宮去?這些王孫公侯的婚事,又有哪一樁不是皇帝親自指婚的?若是萬一萬歲爺真的像坊間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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