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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窺門徑
由於睡得晚了,太陽高高升起才醒來。周文賓不在房中,她洗漱過替他整理了床鋪。
剛剛弄好,周文賓走了進來,手中還端著一碗紅豆粥,笑道:“洗漱了麼?我讓大廚房留了一碗,用過我先教你論語。”
顧湘月愧得紅了臉,忙接過紅豆粥來,“公子,怎麼是你替我送早點來?讓人看到,我罪過大了。”
周文賓笑道:“你還不知府上情形,府裡這些丫頭,當著嫂嫂與母親不敢,背後誰與我生分?個個伶牙俐齒,我說兩句倒有十句回我。既是天性,便不必束縛,只嫂嫂嚴苛些,往後你便知曉了。況且我方才正從大廚房那邊過來,不過舉手之勞,便替你端來了。”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窗邊看著顧湘月洗漱吃粥,然後才抽出論語來,自己磨墨,在紙上寫下“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他用端正的小楷寫,這句太常見了,顧湘月自然認識,笑道:“這句我知道!意思是,遠方的朋友來了,怎麼會不高興呢?不因為別人不知而生氣,怎麼不是君子呢?”
“好,那麼你寫一遍我看看!”周文賓將筆遞了過來,顧湘月一陣難堪,除了小學,她就沒用過毛筆。但既然來到明朝,說不定還回不去了,不學會用毛筆怎麼行?
在學校她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學習方面她是不肯落於人後的,來到這裡也一樣,別人都會的東西,她不僅要學會,還想做得更好。
她跟上刑場似的,深吸了一口氣,接過筆來就寫。
“握筆錯了!”周文賓伸手來糾正,兩人溫熱的肌膚一碰,顧湘月登時不好意思,道:“公子,古時候不是男女授受不親麼?”
周文賓一愣,臉也騰地紅了,笑道:“我是無心冒犯”
“不對公子,”顧湘月笑道,“你應該說,放肆!本公子愛怎樣是抬舉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才符合你尚書公子的身份呢,電視書上都是這樣說的。”
周文賓哈哈一笑,“哪來的歪腔邪調?休得囉嗦,今日若學不得半部書,看我不家法侍候。是這樣說的麼?”
他邊寫邊講,這一天下來,顧湘月竟學了一半還多,包括其中的繁體字。
她暗想:倘若以前教我歷史的老師長成周公子這般,我也不至於對歷史那麼不感興趣了。他在旁邊教書,樣子好看,聲音好聽,讓人覺得學起來很是精神。
她不是不識字,只是需要記住哪個簡化字相對應的是哪個繁體字便可,因此學得也快。
臨睡前,周文賓對她說:“湘月,你我初次相識,我不曾有見面禮給你,送你一首詩罷。故人花下彈新弦,鄉音驚亂柳枝煙。月盈皎然如昨日,明朝送別又經年。”
“這是什麼意思?公子。”顧湘月不解,
周文賓笑道:“這是藏頭詩,你且將每句第一字連起便知。”
“故…鄉…月…明!”顧湘月笑了,這裡頭嵌有她的名字,她頭一次喜歡上“故鄉月”這個外號了。
她笑道:“公子,你覺得我的名字好不好?我以前曾想改一個來著。”
周文賓微笑道:“近清明。翠禽枝上消魂。可惜一片清歌,都付與黃昏。欲共柳花低訴,怕柳花輕薄,不解傷春。念楚鄉旅宿,柔情別緒,誰與溫存。空樽夜泣,青山不語,殘月當門。翠玉樓前,惟是有、一波湘水,搖盪湘雲。天長夢短,問甚時、重見桃根。這次第,算人間沒個並刀,翦斷心上愁痕。這是宋朝黃孝邁的湘春夜月,湘月嵌於其中,足見湘月二字是很風雅的。更何況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名字亦是父母所取,寄予對兒女的厚望,如何能夠隨意更改?”
顧湘月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那時的她,討厭文言文,更不喜歡“所謂“的文人,認為他們迂腐非常,動輒便講大道理。誰知自打來到這裡,每天耳濡目染,卻意外地發現有很多可愛之處。也許是環境所致,之乎者也更顯得如同天籟。
記得考語文時,她最怕的就是文言文與詩詞,想必那時候是沒有薰陶的氛圍吧。
古文就像是一扇向她敞開的大門,裡面的世界她只是看了一眼,卻已經被迷住了,希望能走進去得窺全貌。
周文賓是幫她開啟大門的鑰匙,剩下的路還得靠她自己走。
周文賓每日裡耐心地教她讀書寫字,還找來許多字帖給她看。周文賓擅長寫隸書,教她的也多是這個,他還很會彈琴,有時顧湘月練字,他就在旁邊彈琴,顧湘月不懂音律,卻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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