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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麼?”
“胡扯!”周文賓皺眉道,“你這些小聰明,就不要在我面前賣弄了!這許多傷,哪裡是不小心?到底是誰?”
顧湘月道:“還不是嚴耒吉那死人!他讓人將我誆到了南京,也怪我自己不謹慎,他說要娶我,所以軟禁了我,倒也沒受什麼苦,後來他奈何不了我,將我送給了一個呆大漢,把我用繩索捆了,嚴耒吉還派了個人跟著我們,要把我弄到嘉興去。後來我誆那呆大漢把那個跟班扔進了河裡,可我又怕他淹死,想了想還是救他上岸,這些都是上岸的時候擦傷的。”
周文賓道:“你沒有被姓嚴的欺負罷?”
顧湘月搖了搖頭,笑道:“怎麼會呢?要是這樣,我就死在金陵不回來了。”
她想了想,說道:“不知道小書呆會不會懷疑我,他要是心存芥蒂,以為我跟嚴耒吉什麼什麼,大概就不要我了吧?”
周文賓微笑道:“衡山怎會不要你?此間種種,我自向他陳述,斷然不會讓他耿耿於懷。”
他坐了下來,說道:“待父親回來後,我要向父親稟明,這嚴耒吉也太過放肆,天子腳下朗朗乾坤,他對你這般,怎能輕易放過他?只不過明日我要與老祝、昌谷回長洲了。”
顧湘月道:“我也去!”
周文賓沒好氣說,“你給我好好呆在京城,我自會讓人看著你,若是離家半步,便請父親家法處置,我可不是說笑。”
傍晚,週上達由朝中回來,聽周文賓詳細說來,對顧湘月一句也沒有責備,只溫言道:“女兒受苦了,這些日好好休養。嚴氏父子之事,自有為父替你做主。”
他瞪了一眼周文賓,道:“你回房就此事寫篇責己文交來我看,寫得若不夠深刻,看我不家法侍候。”
他揹著手走後,顧湘月愣了半天,奇道:“哥,這事明明是我的錯,為什麼爹爹讓你寫什麼責己文?他為什麼要怪你?”
周文賓笑道:“你懂什麼?一般大戶人家皆是嚴子寬女,只因女兒不出閨門,即使不管,也大都性情乖巧。況且女兒家皮肉嬌嫩,哪裡經得起家法?此次雖然是你胡鬧,父親只責罰我,意在讓我好好看著你,這也算是敲山震虎,你還聽不出來!”
顧湘月嘻嘻一笑,道:“明明是殺雞儆猴,說那麼好聽!反正責己文是你寫,家法也是你受,不關我事!”
周文賓哭笑不得,拉住她的手,道:“傷口可還疼麼?快去上藥,仔細痊癒不好,留下病痛來。”
顧湘月道:“我聽周瑞說,你病了好久起不來床,一直都是嫂子在照顧你,如今可好些了?”
周文賓點頭道:“你不必擔心,已好全了。湘兒,燕婷還不曾過門,你喚她嫂子,於禮不合。”
顧湘月吐吐舌頭,道:“這也要按規矩來?”
“自然!”周文賓笑道,“凡事講的就是規矩二字,你敢不遵?我不來與你胡鬧,寫我的責己文去!”
唐寅在青樓流連了一段日子,直到身上錢用得一乾二淨,然後被老鴇趕了出來。他走出妓院,竟然看到徐禎卿站在門口,他迎上去笑嘻嘻道:“昌谷,你怎地回來了?不想你回來就來看我,小弟深感厚情。”
他笑著笑著眼圈一紅,徐禎卿眼睛也紅了,道:“本該提早返回吳中,只因湘月妹妹失蹤,因此我與老祝都陪著逸卿在京城等訊息。子畏,你竟消瘦了這許多。”
“走,走!去飲酒!”唐寅拉著徐禎卿笑道,“你做東,我身上沒錢了。”
“我帶你去個地方!”徐禎卿笑道:“那裡早備好了上等美酒,今日我們一醉方休。”
唐寅任徐禎卿帶著他穿過幾條小巷,步過石橋,來到一個清靜的院落前。
這個地方似曾相識,他猛然想起這是他剛回蘇州時打算買但找不到主人的那間老屋。如今只見牆壁刷得粉白,牆頭也換了嶄新的青瓦,整間屋子煥然一新,牆頭幾枝桃花開得正盛。
徐禎卿推開門,道:“來,子畏!”
唐寅踏進門去,呆住了,滿院桃花掩映著兩間小屋與鵝卵石曲徑,雖簡單卻雅緻。
令他意外驚訝的是,桃花樹下石桌圍坐著文徵明、周文賓、祝枝山與王寵,他們都看著他,臉上掛著他熟悉的溫暖笑容,他吶吶道:“你你們”
文徵明起身笑道:“是履吉出的餿主意,不讓我見你,你罵他!”
唐寅眼眶潮溼,笑道:“你們都閉門不見,就不怕我三尺白綾懸樑自盡?”
王寵笑道:“我正是希望你置之死地而後生,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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