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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雲閣是寒非之為寒婧四兄妹的親孃建的,傍一池靈泉,繞著靈泉是個半月形花圃。孃親生前午後的閒暇時光都是在這裡消磨的,花圃裡的花,也是孃親手種植,親手打理的。
娘死後,寒婧就搬了進來,獨自霸佔了溫泉池跟花圃,連侍弄花圃的花匠,都不能隨意進出。哥哥們要進去,還得給她支付參觀費。
被三哥抱回房,還餵了丹藥,寒婧其實一清二楚,但眼皮子重得抬不起來,想喊,也張不開嘴。聽到哥哥們發飆,她好想好想哭。還記得孃親走的時候,流著淚對哥哥們說就是放心不下她,哥哥們都發誓說不會讓她受一點兒委屈。
真的,就寒婧知道的,沒有哪家的哥哥,像她的哥哥們這般疼妹妹的。所以,周江潮說三哥是妹控,她笑得好得意。
可是哦,正因為哥哥們寵得太厲害了,姨娘妹妹們就跟自己親不起來,寒婧知道她們都嫉恨她,所以也懶得答理她們。常年在外奔波的老爹每次回來,總是椅子沒捂熱乎就知道她又幹了多少荒唐事,然後就是她被逮去痛斥,她知道是她們告的狀。
從最開始無心的犯錯,到後來有意犯錯,然後大錯三六九,小錯天天有,寒婧甚至喜歡上了聽老爹的吼叫。嗯,多久沒看到老爹滿臉慈愛的笑容了?想了想,她搖了搖頭,真是好久好久了,似乎從孃親去世,爹就沒在她面前露過笑容。
“妹妹頭搖了一下。”坐在床邊用細麻布帕子給寒婧拭冷汗的劉憶媛,驚喜的叫道。
三兄弟過來看時,寒婧又沒有動了。寒文策沒好氣的斥道:“看花眼了吧!”
至少大嫂是真心疼自己的,從嫁過來的那天起,真心實意的噓寒問暖,不能讓她被大哥罵!寒婧想著,費力的說了句:“不要罵大嫂!”爾後,她的眼睛居然就睜開了。
“是真的醒了!”劉憶媛歡喜的叫道。
心裡暖暖的,眼簾浮上淚花,寒婧虛弱的說:“我就是睡了一小會兒,沒事了。大哥大嫂,二哥,三哥,你們都不要擔心了。”
“婧妹這麼乖,都不習慣了。”寒文韜笑道,只是聲音有些異樣。
寒文策也道:“嗯,都知道要我不要罵大嫂,乖得詭異了。”
不想讓淚水流水出,寒婧閉上眼說:“唉,為了我,已經鬧得家宅不寧,雞飛狗跳了,老爹估計恨不得揭我的皮呢。我不想再害大嫂無辜被罵。大嫂對我一直都那麼好呢。”
明白先前那一場鬧騰,妹妹都聽到了,三兄弟相視一眼,皆無語。
劉憶媛端了湯碗過來,柔聲說:“你大哥也沒有罵我,就是心裡著急,說話聲音大了點。你別想多了,來,喝點湯了,再睡一覺。”
好像娘當年哄她吃藥的情形,寒婧強忍著淚說:“等會兒喝吧,還想再睡一會兒。”
瞧妹妹強行忍淚,寒文略忙說:“大哥,你跟大嫂先回房吧,老三,你去陪你朋友,這裡我守著吧。”
“不要,你們都走吧,這是孃的屋子,我要自己一個人霸佔的,誰也不準跟我搶。”寒婧佯作任性的嚷。
“這個倔強的丫頭!好吧,我們都走吧。”寒文策招呼妻子跟弟弟們出去了,又仔細叮囑了婢女們一番,才一起離去。
拉過被子矇頭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寒婧沉沉睡去。
夜半,從一個讓她窒息而死的惡夢中驚醒,寒婧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半扇雕花窗子按她的習慣開著。躺在床上,望著窗外夜景,是她自孃親走後養成的習慣。因為她固執地相信著孃親在天上看著她,關上了窗子,娘就看不見了。
今夜,月亮沒有以往的美,也沒有以往的亮,慘白慘白的,像娘臨終時失去血色的臉。那種讓寒婧害怕的顏色。
月亮會不會也像孃親一樣死了,從明天起就再也看不到了?腦子裡轉了個很荒謬的念頭,又啞然失笑。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她乾脆修煉起來。
今天的經歷,起伏太大,相對於寒婧這般年齡的姑娘而言,根本消化不了。這種狀態本不適合修煉,但身邊又沒人提醒她。
第十二、慘白的月亮(二更到)
進入修煉狀態後,她內心無法像平常那樣保持冷靜,感官卻變得出奇的敏銳。
按第三重《冰玄功》的執行路線,冰玄力在體內筋脈之中游走,雖然剛突破有疼痛感屬正常,但是疼痛感被無限擴大,就不尋常了,正確的做法是結束脩煉。可惜,這個簡單的常識,她給忽略了。
疼痛感加劇,寒婧稍一心神,冰玄力像脫韁的野馬突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