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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單薄的少年。於是她強迫自己無思想,將昭陽宮上下治的鐵桶一般,將皇上伺候的連跟了皇上一輩子的李自中都說她有心。等這樣時間一長,她就連那少年的樣子都要記不清了,夢裡也是記不清,她也很少夢見他,她多夢見的是有個小小孩兒對她哭笑,有時候還能夢見戰場,有時候能夢見死去的緑萼,再有就是兇猛大禽,然後就沒有了。穆清這會將自己惱仁都要想疼也想不起緝熙之前的樣子,腦裡過來過去都是那雙黑沉黑沉的眼睛還有抿的直直的唇線。
穆清其實也不很懂男女之情,她也沒見過男子和女子相愛是什麼樣兒,也沒能知道若是兩人相愛是什麼感覺,她一直未曾接觸過這些,她只是在沒了那個任性少年鬧騰的時候覺得空蕩。然現在,她也不認為她對他有了男女之情。穆清自認她不懂什麼是男女之情,可是她至於緝熙的感覺和她認知中的男女感情相差十萬。她覺得一個女子若是和男子相戀,至少心裡定然是安定的溫暖的,可她看著緝熙是全然沒有安定溫暖的感覺,相反她時常擔驚受怕心都懸空著。於是她覺得兩人之間這樣糾纏的孽緣只能是天爺弄人,躲不過的孽緣,天爺未曾給她造過那個男子,於是她就只能這樣和個皇子糾纏。
世間愛情種類千萬,穆清不知,這會她且就捂著被子在將自己捂死之前覺得有些人她躲不過就這樣吧,左不過短短一點時間,說句掉腦袋的話皇上眼看著身子不好的狠了,大限怕也是快了,她也很快就要跟著皇上走了,臨走前就容她再這樣過活幾天,至少這宮裡她算是有個伴兒。
如是一想,慢慢兒的,穆清也就睡著了。緝熙一身朝服進來的時候昭陽宮裡一點聲兒都沒有,揮了殿內伺候的幾個出去,進內殿隔著帳子一看,床上一個被筒子,無聲往前走近揭開帳子,粉色帳子流沙一樣本要從手掌散出去的,卻是要散之時被攥緊了。適時,被筒子裡緩緩一個起伏,原本僵著的人鬆了身形,緝熙放開帳子,悄悄站著,方才,方才他以為被裡人沒了呼吸。
伸出一隻手慢慢揭開被子一角,一張菩薩描畫的臉露了出來,烏髮壓在身下,許是捂著被子的緣故臉蛋發紅,像是從未睡過覺一樣睡的香甜,甚至嘴角都流了個晶亮小溪。揭被子的那隻手一個不穩,眼看骨節青筋都要浮出卻是又淡了下去。
緝熙看著睡這樣香甜的女人勃然大怒,有那麼一瞬間簡直要一掌揮穆清一頓,他知道這女人在他不在的日子裡生活的很好,宮裡的位置無人可撼動。可是眼下他都回來了,至少做做樣子給他叫他知道她對他是有些愧疚的,若不是因為她,他該是有個生命的延續的。
然你瞅瞅她,連個樣子也不做給他,睡的這樣安心,幾輩子沒睡過覺麼?!口水都橫流,教養哪裡去了?!想要一巴掌扇醒,末了卻終是沒有動作,被筒子往下拉拉,肩窩下面五個清晰的印子便映入眼底。
緝熙一時想起之前的事,心頭也說不出是血起還是火起,只是臉上神色難辨,半晌又將被子拉上來被沿放在穆清下巴底下,想要走,卻是伸手拇指抹掉睡正香人嘴角的溼液。
明明是火冒三丈想弄醒人的,可是他都不知他是連呼吸都放輕的,然他動作再輕,穆清也被弄醒了。她難得睡香,但是性子裡就不是放縱的人,緝熙一進來帳子裡的氣息就不對,眼下這人像是未曾打磨過的嶙峋怪石,不若宮裡錦帛軟布時常擦拭的軟玉一樣圓潤,這人渾身盡帶了侵略氣息,在昭陽宮更是不肯收斂這氣息,穆清這樣睡夢中都謹慎的人哪裡能察覺不到,遂睜眼。
睜眼就看見一張還不很熟悉的臉,這張臉過於粗糲,臉上線條也過於剛硬,身形也過於高壯,穆清一驚正要說話,未想好說什麼,兜頭的被子扔臉上了,被角由於扔的勁兒不輕,抽在耳後立時有個紅印子。
原本站在帳外的人拂袖出了帳子,一副再也不願沾染她且恨不能弄死她的模樣,穆清不解,然後惱了,揭開該在頭臉上的被子她怒瞪著正大步往出走的人。這人好不講理,先前的事情她不對,他難道就對的很?那樣罔顧人倫罔顧宮規一意獨行,他顧忌不到的難道她也要考慮不到最後大家都慘死才好麼?現在這人昨夜那樣蹂、躪她一番還不夠今日是特意來再打她的麼?!
一時恨恨,啞著嗓子道“爾蘭,往後昭陽宮的苑子門看好,不該進來的人別進來!”
還未走出殿的人顯然是聽見了這話,回身看見瞪自己的人,只氣得一腳踢翻了殿門口的一大盆竹子然後拂袖而去。
爾蘭小心翼翼看了娘娘一眼,方才娘娘說的話可是許久未曾見過她有這樣的語氣了,竟是賭氣的語氣,整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