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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什麼?”
“可惜這麼俊郎的郎君,卻是個光棍兒!哈哈哈哈!”
楚君鉞毫不示弱,“這還要問你,你若點個頭,這俊郎的郎君便不是光棍兒了!”
林碧落沒想到許久未曾相處,這才隔了幾個月,楚君鉞竟然也學的會說這等話了。
“我這不是舍已為人,將最好的留給上京城中的小娘子們嘛。說起來我若是走了,上京城中的小娘子們都應該擺酒送行,感謝我成全了她們嫁進將軍府的夢想。我這人真是心底善良仁厚大度啊”搖頭晃腦的誇完了自己,她才落座。
楚君鉞無語的瞧著她,從來倒不知道,這小丫頭這麼無賴。
顯見得如今她是全然放下了心事,再無顧忌了。
不多時,小二沏了熱茶來,又報了菜名,林碧落便撿自己喜歡的點,點完了又吩咐小二去喚幾個歌伎來唱曲子,待得小二出去了,林碧落才道:“少將軍不會心疼這幾兩銀子吧?”她明明從楚君鉞的眸中看到了憐惜之意,卻假作不見。
不過是最後的狂歡,這座城池裡最後的告別,她是真的不在意了。
今日她穿著男裝而來,想來楚君鉞便已經知道了她決意以朋友的身份與他見面,哪怕他能忽略了性別,而非是曾經求娶過的女子。
“十二郎大概會心疼吧,最近他被我丟去打理我買的那些鋪子。”
她還不知道,自她開始籌備那三家半閒堂分店,他便想法將那三家旁邊的鋪子買了下來,令十二郎前去打理,時不時便有藉口隔窗瞧著下面的街道,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便會一身疲憊的從鋪子裡出來,坐上馬車回郡主府去。
這些,到底也不需要她知道的。
冷盤熱菜流水介端了上來,歌伎在旁淺唱低吟。“有歌無酒,太過無趣,不如咱們來喝兩杯?”楚君鉞緊盯著面前玉雪面孔,怕自己心裡的蠢蠢小獸被她瞧破,怕她不答應。
“這有何難?小二——拿酒來。”
上京城中的佳釀,她還未曾嘗過呢。
小二顛顛的跑了來,報了一串酒名,只聽得林碧落頭暈,最後還是楚君鉞點了個千日春,小二神色古怪的瞧了尚懵懂不知的林碧落一眼,暗道奇也怪哉,那小郎君明明是個小娘子,這千日春喝起來口感近似果酒,但後勁卻足,恐怕不及五杯,這小娘子便要醉倒了。
——難道是這大郎君安著什麼壞心?
他們做酒樓生意的,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有些把戲早瞧的清楚,可是卻不能喝破,免得壞了客人興致,唯有麻溜下去拿酒了。
林碧落與楚君鉞這番把酒言歡,吃了幾口熱菜,兩杯酒下肚,她便有些飄飄然了,話也多了,人也活潑了。楚君鉞是在東南水軍營裡灌著烈酒長大的,每每出征下海,只怕太過潮溼,隨軍都帶著烈酒,一口燜下去半個胸膛都似要燒起來,這千日春他只管一杯接一杯小口的飲著,又與林碧落聊起營中成長趣事。
當年第一次在營中吃飯,第一次坐船下海,在海水裡撲騰了十幾下,楚老將軍愣是沒讓人救他,只讓他灌飽了水,才親自下去將他撈了上來,倒提著雙腳控水
林碧落從來也不知道,原來楚君鉞是從小在軍營里長大的,難怪他在某些方面粗糙而直接,全然不似秦鈺那般細膩。
秦鈺前幾日竟然給虞世蘭送了首情詩,只慌的她這位愣頭阿姐跑來請教她,“秦二郎別是抽風了吧?”
林碧落內心狂笑虞世蘭的遲鈍,卻也壞心眼的不肯幫秦鈺點破——反正秦某人萬花叢中過,打動女人心的辦法不少,就由得他自己慢慢磨,說不定才懂珍惜。
“說不定是他想要借阿姐的手送給旁人呢?要不你去問問秦二郎?”
虞世蘭與這位秦二郎相處起來,毫無顧忌,與當初追著楚君鉞陪著小心瞧他臉色全然不同,這一位是見過她最倒黴最狼狽的樣子的,她問起來也是隨意得多。
聽說當日秦二郎聽到虞世蘭的追問,臉都綠了。
“你這情詩若是想轉給誰直接告訴我就是了,我必幫你送達!這般不言不語塞給我,我怎麼知道你要給誰?!”
虞世蘭回來之後與林碧落提起此事,竟然給秦二郎冠了個“頗為羞澀不肯說實話”的結論,又道二人“到底交淺言深,何苦費心探問旁人私事”,竟將此事撂開了手。
林碧落肚裡悶笑好幾日,就是不肯點破虞世蘭,暗道秦二郎用寫情詩這種含蓄的方式來追求虞世蘭,真是太過委婉了,委婉的對方都想不到那層意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