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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倆回到沈府,沈唯一問及道歉的情況,兄弟倆的態度截然不同。
沈嘉元只提出一項建議,儘快將沈家派出去的商隊召回,以及四處蒐羅準備往宮中送去的東西也要酌情削減,若能將各處生意收縮最好,以備突發狀況。
沈嘉玉卻興高彩烈,提起慧福郡主來讚不絕口,從她的態度容貌,若不是沈唯一向來知道長子靠的住,保不齊都要從沈嘉玉傳達的資訊裡得出個錯誤的結論:慧福郡主一點也沒怪沈家,也一點沒有難為沈氏兄弟。
可是長子面色如土,灰心喪志,與平日的精明強幹全然不同,他便知道事無挽回了。
眼瞅著到了年底,一進入臘月,無論高門大戶,還是蓬門小戶,都忙碌了起來。容妍倒是個閒的,只除了打理嫁妝之外,府裡的事情倒半點不用她操心,由楚夫人一手操辦。
沈家等了半個月,見慧福郡主那邊毫無動靜,沈唯攜重禮帶著沈嘉玉親自去了林家致歉,何氏先是不知道他因何而來,只覺疑惑,言語之間倒也極為客氣。畢竟林家這點產業,在皇商沈家來瞧,也就算日子略過得去,沈家掌家親自上門,她這個當家人還是很客氣的。
豈料,待得沈唯一道明來意,何氏便霍然起身,端茶送客。
“當年之事,是沈掌家之子無心之失,可是你們既然知道,卻為何事隔這麼多年才上門來求原諒?若我所記不錯,七年前你家大郎還來過我家鋪子,當時想來你家就知道吧?今日上門,不過是怕我家借國公府之勢來壓人!若是我家勢弱,是不是此事你們沈家便準備永不言明?沈掌家還請回吧!”
沈唯一原本是想著,向林家道歉之後,央得何氏向慧福郡主多說幾句好話,萬一能躲過這劫,也算是沈家的造化。豈料何氏根本不給他再開口的機會,喚了家中青壯小廝,將沈家父子連人帶東西都推搡了出去,關上了大門。
這個年沈家過的十分的低沉壓抑,往宮中送的東西倒是沒少,可惜銀子還沒收回來。沈嘉玉被沈唯一下令不許出門,他便整日在房裡胡混,紅姨娘覺得這不是個法子,還跟沈唯一提起來,他年紀也不小了,過了年便一十六歲了,是該說門親事了。
況且大過年的,與沈家有生意來往的人家裡,但有太太們攜女前來拜會,紅姨娘便忍不住往沈嘉玉身上聯絡,總想著給他瞧一門得力的岳家,說一門好親事。
這事她指望不上姜氏,總覺得姜氏多年對沈嘉玉的態度費盡心機,若是此事再交給姜氏去辦,也不知道她會給沈嘉玉尋什麼樣的岳家,風險太大,但只有不住催促沈唯一。
沈唯一這個年本來就提著心,哪怕有不少本家同族來拜年,也只能勉強應酬,無時無刻不擔心慧福郡主或者容國公府發難,哪裡奈煩這等事,催的急了反將紅姨娘一頓臭罵。
“你生出來的孽障,現下家中大難臨頭,還有閒心去操心他的婚事?這家都是讓他給敗了的”
紅姨娘多年得寵,這是頭一次當著下人的面被罵,更覺沒臉,哭哭啼啼跑回去便哭鬧著要上吊,只道:“我活著還不如死了呢”
服侍她的丫頭慌里慌張跑去給沈唯一報信:“姨娘說不活了,鬧著要上吊”倒被沈唯一踹了個窩心腳:“滾!不想活了就去死!”
平日閒暇,婦人家拈酸吃醋鬧鬧彆扭,沈唯一買個釵啊釧啊的去哄上一鬨,也算是一項閨閣樂趣,這當口,他哪裡有哄婦人的閒心?
紅姨娘聽得丫頭來報,沈唯一毫無表示,便默默收起哭鬧的把戲,靜坐流淚。
兒子只會胡天胡地,丈夫丈夫不憐惜,連孃家也無,紅姨娘兩頭無靠,忽爾羨慕起了姜氏。
姜氏哪怕丈夫靠不住,可還有孃家跟精明能幹的兒子。
過完了十五,上面忽有旨意,將沈家皇商名號奪去,以後也不必往宮中供奉了,又聽聞原來與沈家交好的宮中採買宦官高大齊業已被拘,連宮中六局也有不少宦官被牽連,一時動盪。
沈唯一懷著僥倖心理,不曾聽從沈嘉元的建議,給宮中採買奇珍古玩的商隊過完了初五就上了路,如今將將離開上京城十來日,想要追上去卻已經有些難了。
族中各房聞聽此事,齊來祖宅質問沈唯一。
沈家歷任皇商數代,哪怕朝局更迭,都屹立不倒,怎的說被撤就被撤了呢?
作為沈家掌家,沈唯一總要給族中一個說法。
☆、143 分崩
今上是個節儉的皇帝;這跟他的生長環境不無關係。
他從小生活條件艱苦;來到上京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