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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幫掌事太監而已,再為一些官員家中供些貨物,這關係卻不牢靠。
如今他們得罪的,卻是容國公的長女,且是死結,原本還有和解的希望,可是經過這十年時間,卻再無和解的可能。
沈唯一聽得沈嘉元所說,頓時面如土色:“你是說慧福郡主根本不知道此事是誰做的?誤會是姜家小郎所做?”
沈嘉元恨不得以頭搶地:“舅家已經為此焦頭爛額了,阿爹,咱們卻不能讓舅家背這口黑鍋!”他當初的隱瞞卻不包括將孃舅家也拖下水。
沈唯一的想法卻與沈嘉元的不同。
“當初林家無權無勢,便是咱們上門去求得原諒,哪怕不原諒,只要補償過了金銀,又是小兒無心之失,連官老爺也不能判人死罪,恰是時機正好。如今倒好,瞞著瞞著倒讓林家翻身,以後以後”沈唯一想想沈家數代皇商,苦心經營,只覺祖宗基業要被毀於一朝,頓時心痛不已,彷彿是黑暗之中瞧見了最後一絲光明,他滿含期望的與沈嘉元分析利弊。
“阿元你想,就算是姜家被慧福郡主給打垮了,有咱們家相助,自然有東山再起的一日。可若是咱們家被打垮,以後便再無出頭之日,就算是姜家也沒辦法讓咱們家東山再起!不如不如你去求一求阿弘,讓他把這件事情壓下來,別告訴你舅舅?等度過眼前的關卡再說?損失了多少金銀,阿爹數倍補償,只千萬別把咱們家皇商的帽子給摘下來!”
世人都會權衡利弊,以前沈唯一能想著上門陪禮道歉,那是他吃準了林家根本威脅不了沈家的利益與地位,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有了容國公與義安公主,他們又與當今聖上交情極深,聽說是同甘共苦過的嫡系心腹,還有什麼事不能成的呢?
只要慧福郡主往宮裡求一句話,他們家皇商的帽子鐵定被捋下來!
沈家鋪子裡上千夥計,跟著沈家吃飯的多少人家得失去依榜
連帶著,沈家也許會整個的敗落下來,並且只要容國公在朝一日,今上當政一日,慧福郡主就有法子不讓沈家去競爭皇商一角。
前面路途黑壓壓毫無光明之處。
“阿爹!”沈嘉元頭一次瞪著沈唯一,很想問一句:難道你是老糊塗了嗎?
以前顯示一家之主的公正與決斷,不過是因著對方弱小。但是因為對方強大起來,便準備嫁禍給他親親的舅家他怎麼覺得自家阿爹好陌生呢?
“阿元,好了好了,我不過就是一說,這事兒你千萬別讓你阿孃知道了!”沈唯一在書房裡走來走去,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個完全的解決辦法。
私心裡,他是想保住庶生子的,也想保住沈家的產業,在這兩者都不會遭受到損害的時候,他不介意向林家登門致歉,但前提是不會損害沈家的利益。
沈嘉玉被叫到了書房。
他自負家中萬貫家財,便是睡著吃也能吃到下輩子去,又不用他自己辛苦打理,便專營享樂,倒是結交了一班狐朋狗友,過的頗為開懷。一聽說十年前的事兒又被人翻了出來,當即跳腳:“那個人都死的成一把枯骨了,怎的還有人來尋此事啊?我當年我當年也受過教訓了啊,阿爹還將我在家中關了半年呢,怎的就不行了呢?”
沈唯一看著庶生子,唯有嘆氣的份兒。
一樣是他的兒子,怎的長子就精明能幹,庶子卻是蠢蛋一個呢?連最其碼的趨吉避劫都不懂呢?
“他家勢大,如今阿爹也保不住你了,唯有你跟著你阿兄前去與慧福郡主陪罪,求得她的寬宥,哪怕被打一頓也行。她再是郡主,也不能將你殺了不是?”
沈嘉玉一聽就不幹。
“憑什麼讓我去捱打啊?為什麼不是阿兄啊?我那會兒年紀小不懂事,又不是成心的!”依著他當年的惡作劇性子,這種事情還真是成心的,只是現在承認與不承認,小孩子的年紀擺在那時,沈嘉玉真是煩透了容妍這種不依不饒的風格。“就算我去下跪求情,那個人能活過來嗎?明明是無用功,還偏要我做!”
沈嘉玉說著狠狠剜了沈嘉元一眼。
家中所有人裡,他對這位長兄是最為討厭的了。
從小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永遠能奪得沈唯一誇獎的目光,現在還要跟著他去權貴家裡致歉,沈嘉玉在沈唯一書房裡大鬧一場,見向來疼愛他的沈唯一不但不幫著他,還順帶喚了家丁來將他揍了兩藤條;最令他氣憤兼可怕的是,沈嘉元放言要對他實行經濟制裁,沈唯一也未曾阻攔。
最後沈嘉玉不得不屈從於父兄的決定。
過了幾日,探聽到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