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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的見得臣子最近實在沒有鞠躬盡瘁的節操,也就不為難他了。
“愛卿來的正好,說起來朕這裡正好還有件事要勞煩愛卿。”
坐在下首的楚君鉞雖作側耳傾聽狀,但實則已經神遊天外,六神全在殿內各個角落搜尋,最後將目光定在屏風之上。容妍尚不知她自己立在屏風之後,那屏風雖是紫檀與白玉鑲嵌,但身後的窗戶開著,有光亮透過來,恰印出屏風後面隱隱綽綽一個黑影來。
見楚三郎似走神了,蕭澤順著他的目光掃過去,頓時心中又好氣又好笑——感情他們君臣在這裡打了半天太極,楚三郎早已經發現了端倪
“阿妍,出來吧。”
蕭澤出聲喚了容妍出來,又道:“恰今日朕新封的慧福郡主,不如就由愛卿護送回康王府吧。”
容妍:“”她什麼時候成郡主了?
蕭澤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當即提聲:“來人哪——”門外隨時候命的小宦官躬身進來,捧著個漆盤,漆盤內盛放著一卷黃帛,這架勢容妍沒見過,待得小宦官放下漆盤,拿起盤裡的黃帛展開,她便懂了。
——這是要宣讀聖旨?
楚君鉞率先跪了下來,容妍隨後。
至於小宦官讀了一堆華美的駢四儷六的溢美之詞,似乎說的是另外一個人,與她本人形象實在相去萬里,唯有最後一句才與她有關,封她為慧福郡主,賜住康王府。
蕭澤的理由很簡單,當年她就是在康王府出生的,如今還回到康王府去。
不過容妍就比較惶恐了:“聖上讓臣妹住到康王府去會不會太大了?”先帝與義安郡主算是堂兄妹,到了蕭澤與她,便是表兄妹了,雖然這距離並不遠,但其實也不算太近了。
要知道康王爺與當年的蕭澤祖父才是親堂兄弟呢,到他們這一輩實算不得嫡親了。
“阿妹莫非以為,偌大康王府朕便賜給了你一人?”等到容妍面上閃出“難道不是嗎”的表情來,他方笑道:“容叔與堂姑母很快就要回來了,你不趕快回康王府去打點,在朕這裡躲什麼懶呢?”
容妍:“”
至此她很確信眼前的年輕帝王已經從喪母之痛中恢復了個七七八八了,也許從一開始他便有心理準備,所以接受現實比較快。只不過乍然聽聞訊息有點緩不過神來,緩過來了便正常了。
“臣妹領旨!”
有了封號品級,等於蕭澤正面承認了他們的血緣關係,再以妹妹自稱,容妍便不會感覺那麼彆扭了。
離開皇宮之時,容妍身邊不止有楚三郎,還有大批的奴婢,都是宮中所賜。
兩人好幾天沒見,坐在馬車之上的容妍與騎馬隨侍在側的楚君鉞當著眾多奴婢的面兒,哪怕說句話兒也覺不便,索性都擺出公事公辦的模樣來,容妍縮在馬車裡享受她新上任郡主的福利——這馬車據說也是福利之一。楚三郎恪盡職守的在馬車外做好護衛一職,專心護送她回康王府。
郡主是有品級有傣祿以及各種補貼的,從不名一文的商戶女到流犯,再一躍成為皇室宗親,容妍對這種身份的轉變似乎從來都沒有什麼心理障礙,唯獨在下了馬車之後,立在康王府那烕嚴的府門前,才對自己的身份有了深刻的認識。
她這種基本沒有感受過貴族階層生活的人很難想象義安郡主當年是拋棄了何等令人垂涎的錦繡生活,義無反顧的追隨容紹前往邊陲受苦——難怪周大娘會那般心痛。
便是她自己,站在康王府門前,心中也有點心疼她家那位囉嗦的阿孃了。
面前巍峨的府邸在暮色之中透著沉寂寥落,並非是因為多年無人打理的破敗。相反,康王府一直有宮中派人修繕打理,聽得門外車馬喧鳴的動靜,另有宮中隨行的小宦官前去拍門,不多時便有老蒼頭前來開門。
中門大開,新晉的慧福郡主坐著馬車平穩的進入了康王府。
假如說一幢宅子住的久了,無不浸染著主人多年氣韻,那麼除了佔地面積義成郡主府與康王府全然沒法相比之外,兩府更多的卻是在氣勢上截然不同。
前者華麗精緻,於細節處更見主人的奢華審美,後者卻更多的是雄渾大氣,古拙靜雅。
康王府留守的僕人皆是後來宮中遣來的,原來的世僕皆在容紹與蕭怡手中被遣走。容紹與蕭怡接到流放旨意的時候,隨行傳旨太監的禁衛軍還肩負著回收宅子的旨意。也不知道先帝蕭慎心中做何打算,反正康王府被沒收歸公之後,庫房裡的所有東西都被貼了封條封存起來,並未收歸國庫,只將所有的清單搬到了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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