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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們都自覺甘願的被金錢麻痺,得過且過。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馬路上車流往來,霓虹閃爍,熙攘紛雜。附近的廣場上有納涼的老人,嬉戲的兒童。噴泉隨著音樂不斷變換著形狀,有玩水的孩子穿梭其中。北北脫下布鞋,拎起裙角,也迅速參與其中,與孩子們盡情玩樂。偶爾她抬起頭,看到水柱後面一諾模糊不清的身影。
她刻意與西安的一切斷掉聯絡,只有小可,豫哲和媽媽知道她的一些境況。有時候走在路上,與她擦肩而過的奧迪車她都格外注意車牌號。遇到相近的號碼看的她驚心動魄。深知仕誠是斷然不會開著車來到這個城市,卻仍舊跟著車跑出很長一段距離,直到車消失不見,她再也無法追上。有一次,因為沒有注意到身邊其他的車,差點被撞到,被司機罵的很厲害。她蹲在路邊難過的掉淚。想起那次和仕誠說起她童年的一些事。童年的生活給她日後的成長造成很多陰影,不會過馬路就是其中一件。直到現在,她一站在馬路邊上,就心驚膽戰,莫名其妙的緊張與恐懼,以至於不知進退。從那以後,每次過馬路仕誠都會攬著她的肩帶她過馬路,並告訴她一些過馬路的注意事項。不過幾個月,已經物是人非了。
小可寫信給她。內容簡潔,說了一些女兒成長中的趣事,並附了幾張她和女兒的照片,站在學校的操場上,她抱著女兒,身後紅色的牆壁上一簇簇紅色的薔薇開的正豔。她已經回到學校開始代課,她的母親和她一起搬到學校住,照顧她和女兒。她說,無論和女兒還是和學生在一起,她都覺得很快樂。她喜歡現在的生活。她還說,之航他沒有離開,他一直陪伴我們,看著女兒成長。信中沒有悲傷,沒有眼淚。只是北北能感覺到小可變得沉默,不再悲慼,亦不會再有微笑。她又想起她嘴角淺淺的梨渦。信的末尾,她說:“北北,我在老鳳祥買了一對黃金龍鳳鐲,作為結婚賀禮寄給了豫哲,是代表我們兩個人的。”做了母親之後,她變得細緻入微。她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她知道她的生活總是困窘,自己出錢買了一份昂貴的禮物,不讓她破費。
豫哲的婚禮在五月中旬如期舉行。小可和北北都沒有前往,只發去簡訊作為祝福。婚禮前夕,小可打來電話問她,北北,真的不會後悔嗎?她說,放開手,讓他去追求他該有的幸福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事。她聽到小可在電話另一端的微微嘆息聲。
婚禮前一夜,她收到豫哲的資訊:“北北,頂著友情的名義愛一個人可以嗎?一輩子可以嗎?”小可說,豫哲的掌心中有長情的曲線。那條曲線哀怨的訴說著豫哲一生的愛戀。如果我們成為各自生命中不可逃避的劫難,是不是必須要傾盡一生去成全?
誰是誰的沉淪(六八)
兩個月後,北北發現自己懷孕了。
那一次在西安,她獨自去醫院做胸部檢查。她清楚的聽到醫生一字一頓的告訴她:“建議手術切除,否則有癌變的可能。”她曾在心裡祈求奶奶的庇佑。她說,如果我不得不死,能不能賜予我一個孩子,她將作為我在這個世界唯一存在的證據。她終於如願以償。那一晚短暫而絢爛的煙花。她說,仕誠,這是我一生中看過最美煙火。她的一生,她一語成讖。黑暗狹小的車廂內,她與他相擁。她說,仕誠,我還會回來,只是我們不要再相見。他失聲痛哭,像個無助的孩子。她的肩窩裡殘留他的眼淚似乎尚未乾涸。他給予她一個嶄新的生命。
北北被這個秘密反覆糾纏,在要不要告訴一諾實情的矛盾中失眠,痛哭,抑鬱。她想留下這個孩子。
那天一諾在廚房做飯。北北倚在門邊,看著他忙碌的身影,欲言又止。擇菜,洗菜,切菜,添油,下鍋,翻炒,盛盤,他一個人忙的不可開交,不讓她插手,不斷的催促她去歇息。
他是如此睿智敏感的男子。未及她開口,他說,北北,我只想讓你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一直陪著你。如果你願意。她看著夜色中他清亮堅定的眼神說,一諾謝謝你。遇到一諾是她生命中最溫暖的事,她該慶幸自己的選擇與命運的安排。
他怎麼能不知道。那天他擦拭書櫃時,無意間翻看北北最喜歡的一本書,書頁裡夾著一張綠色的信紙。上面寫著一首小詩,北北清秀的字跡。
不告而別,是我有心無力的防備
相見恨晚,是彼此不能衝破的堡壘
誓言謊言,不堪一擊的破碎
情到深處,身不由己卻又無路可退
粉身碎骨,終換不取執子之手的完美
需索長久,成為內心不被寬恕的原罪
見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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