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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我要說這是你運氣好呢,還有早有打算?”德妃悠然的聲音,合著建州盞瓷輕輕撞擊的聲音,像是寒天冰稜一根根掉落,再動聽也叫人心裡打個寒戰。
劉承規深吸一口氣,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道:“奴婢斗膽,請娘娘務必留住萬歲爺,莫讓御駕親片。此事事關娘娘生死安危,娘娘切不可放過機會。”
“混賬,御駕親征是朝廷大事,哪是你一個奴才敢妄議。官家親臨沙場,那是何等危險地的事,他為了天下也得去。我等安居禁宮,又焉能有什麼生死安危之事,你休要危言聳聽!”劉德妃似是渾不在意,笑著說道:“只是難為你一片好心,允恭,替我把後頭那個盒子裡那個玉佩拿過來賞了劉公公。”
劉承規見德妃已經有逐客之意,不由大急,冷汗直出,不得已磕頭道:“奴婢該死,奴婢還有下情稟告。”
“這就是了,”劉德妃緩緩地道:“你不給我個真信兒,我就敢蒙著眼胡亂行事嗎?”
劉承規冷汗滾滾而下,終於道:“此事奴婢只敢跟娘娘一個人說。”
劉娥眼角一挑:“好,允恭到門口侍候著。”
此時室中只有劉德妃與劉承規兩人,但見一縷陽光斜斜地照進來,那一道光柱裡細細的灰塵翻滾,寂靜到劉承規只聽到自己的心臟不住砰砰亂跳。
“有人要在聖駕離京之事,對娘娘下手。”突兀的聲音忽然迸出打破沉寂,連劉承規也不禁為自己的語聲嚇了一跳,咬了咬牙索性一口氣說了下去:“到時候會放假訊息,說是聖駕陣前出事,然後行事。等聖駕歸來時,也只說是娘娘誤聽謠言,殉了官家,到時候風光大葬”說到“風光大葬”時忽然醒悟過來,連忙磕頭道:“奴婢該死,犯了忌諱。”
“你一片忠心,怕什麼犯忌諱。”劉娥咬牙冷笑道:“我從來不信這個,也不怕這個。我只是疑惑,她既有這個心,何必昨日要我阻止聖駕親征。若我阻止得了聖駕,她豈非白費心思?”
劉承規默然不語,良久才回道:“天底下最重要的事,莫過於官家的安危。其餘的,都可以再行商量。”
劉娥輕笑一聲:“我便取她這片心,也取她風光大葬這四個字。出主意的另有其人,是與不是?”
劉承規不敢說出名字來,只得伏地不敢起身。
劉娥緩緩地伸出四個指頭來:“是她,是與不是?”
劉承規重重地磕了個頭:“娘娘英明,奴婢該死!”
劉娥臉上一絲諷刺的笑容:“我知道這些將門虎女,便沒有父輩這般千軍萬馬殺場煉出來的本事,在內庭之中殺個人,還是渾不當回事兒的。”
劉承規見這句話兜得遠了,不敢應答,正自惴惴,卻聽得劉德妃緩緩地道:“你既然奉懿旨來打聽訊息,我便給你個準訊息回去好回話。昨夜我已經請旨,隨駕北征,與官家一同上前線去。”
劉承規聽了這話,初時還是一怔,猛然間回味過來,只嚇渾身手足冰冷,伏地顫聲道:“原來娘娘早就知道了。”
劉娥緩緩地道:“且不管我事先知不知道,我只取你這份忠心,這份向著我的心。你今日並沒有白來,於你是一樣,於我也是一樣。”
劉承規原本恃功而來,此時忽然發覺劉德妃跟前自己根本無所施展,只覺得空落落地,卻也更加鬆了一口氣,這一步雖然走得遲了走得難看了,卻幸喜是走對正路子了。心中輕嘆了口氣,也應該是死心塌地:“是,謝娘娘憐取奴婢一番痴愚之心。”
劉娥點了點頭:“宮中人多眼雜,我不便賞你什麼,你你家中還有何人,將名字告訴雷允恭好了。”
雷允恭送了劉承規出去,回頭卻見德妃仍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嘴角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忽然站起來吁了口氣道:“好、好,今日劉承規倒真的送了一個大好訊息給我。”
“娘娘,”雷允恭扶著劉娥忍不住道:“劉承規的情報一無所用,娘娘何必對他如此客氣?”
“一無所用?”劉娥眼波轉動,笑容更是神秘:“劉承規是皇后宮中的大總管,他是個極聰明的人,如今何等風光,背主另投,又是何等的風險。他送來的,又何止是一個皇后要殺我的陰謀?他今日的行動,就等於告訴我另一個天大的訊息。”
雷允恭似乎聽出了什麼來,心中暗暗吃驚:“娘娘的意思是”
劉娥一步跨出門去,今天的陽光格外燦爛,映得整個院子裡的花都鑲上了一層金邊似的。她微微一笑,遙望東邊壽成殿方向:“有一個人,只怕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時日無多,此時此刻,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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