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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願立襄王?其實,他們都錯了。”
元侃一怔:“錯了,哪裡錯了?”
劉娥搖頭道:“不必輕舉妄動,其實咱們已經佔了長風。如今王爺為長,本身就是優勢。廢長立幼,自古大忌。沒有特別的理由,官家是不會這麼做的。我雖然只見過官家一面,可是官家給我極深的印象,他是一位極有決斷的官家,越王妃,吳王的那些小動作,只能是適得其反。”她踱了幾步,道:“越王元份,是皇四子,太平興國八年出閣,改名元俊,拜同平章事,封冀王。雍熙三年,改今名,加兼侍中、威武軍節度使,進封越王。淳化中,兼領建寧軍,改鎮寧海、鎮東節度使。越王的優勝之處,是他的岳父崇儀使李漢斌在軍界中的名望,可這點,也正正是他的短處”
見元侃不解的神情,劉娥微微一笑,道:“越王妃是個什麼樣的人,三郎應該很清楚吧!”
元侃不由得啞然失笑,越王妃李氏出身將官之家,失於教養,悍嫉無禮兇殘,就連當今天子也有耳聞,言語之間頗露微詞。
劉娥笑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越王連齊家也做不到,如何敢言治國平天下,官家最愛說開卷有益,他是熟讀史書的人,歷代悍後為禍,豈能不知?更何況這次爭取太子位,越王妃與她的父親如此賣力,做了太多的小動作,官家是眼中揉不進沙子的人,哼哼,她們做得越多,越王的機會就越小。”她微笑著撤掉一個杯子。
元侃已經聽得怔住,不由地點頭:“說下去。”
劉娥眼中露出銳利的鋒芒來:“五皇子吳王元傑,太平興國八年出閣,授檢校太保、同平章事,封吳王。端拱初,加兼侍中、成都尹、劍南東西川節度。淳化中,徙封吳王,領揚潤大都督府長史、淮南鎮江軍節度使。吳王文才出眾,這點倒是頗得官家的欣賞。可是去年,他在府中新造的假山亭臺”說到這裡,她故意頓了一頓,才道:“去年吳王在自己的府第大興土木,建造假山花園,尤其是為了討官家的歡心,造了貯書二萬卷的藏書樓,以及亭榭遊息之所,美侖美奐,結果卻被他自己府中的翊善姚坦潑了一頭冷水,說:‘坦見血山,安得假山。’此事傳到官家耳中,官家召見了姚坦,盛讚一番,於吳王卻也沒什麼責罰,此事便不了了之。”
聽到這裡,元侃便道:“是啊,五弟的聖眷,就是比我好。我一點點小事,父皇就這麼苛責我。”
“恰恰相反,”劉娥正色道:“若論官家對皇子的寵愛,無人能夠比得上八皇子元儼,你看你們七人,都是十四五歲就已經出閣辦差歷練了,唯有他十六歲了,還留在宮中捨不得讓他出閣歷練,而且什麼朝會宴集,都把他帶到身邊。他的母親王德妃又得寵無比。老年人愛幼子,官家會把大位傳給他嗎?”
元侃才想起這位小皇子來,搖了搖頭:“這怎麼可能,主少國疑,這是本朝大忌,更何況父皇他”卻不敢說下去了,太祖皇帝得位,是自後周柴家幼主手中得,當今天子得位,是自太祖的兩個幼子手中得,所以當今天子,是怎麼也不可能把大位傳給幼子的。
劉娥微笑道:“是不可能,所以三位未曾封王的皇子,王爺的六弟徐國公元偓,七弟涇國公元侢都不可能,是不是?”說著,便取掉了桌上的三隻杯子,桌上只剩下兩隻杯子了。
元侃點了點頭,劉娥笑道:“官家待吳王之寬厚,便如待八皇子之寬厚一樣,本朝向來不禁奢費,太平閒王,誰對他諸多要求。欲降大任,自然從嚴苛求。王爺你也說了,當年官家還在藩邸時,你大皇兄作事,是如何被官家苛求的。”
元侃悻悻地說:“可是父皇對大皇兄雖然要求極高,態度上卻還是和顏悅色的呀!”
劉娥微笑道:“正因為如此,大皇子心氣極高,所以才會數犯龍顏,官家有心培植王爺,就不會讓您有恃寵生驕的機會,免得前功盡棄呀!”她拿掉了代表著吳王的杯子,卻在最後一個杯子上倒滿了酒,舉到元侃的面前笑道:“三郎,請滿飲此杯吧!”
元侃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臉上一掃近日來的陰鬱之色,笑著接過杯子一飲而盡:“聽你這麼一分析,我好過多了。小娥,你真是我的女陳平呀!“
劉娥今日說出這一番話來,卻是思量已久。前些時日錢惟演來討,將襄王府幕僚們勸元侃參與競儲,卻被元侃拒絕,說自己“只得做一個太平賢王足矣”,因此他託了劉娥相勸,這一番分析卻是眾人商議已久了的。只是由她口中說來,更能勸得進去罷了。
然而此時看著元侃的神情,雖然已經有所觸動,但是對天威的難測,對兩個文武一道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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