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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一個形式傳來。他們——原都是蓋世豪傑呀!
那一剎那,她竟有片刻的失神,直到元侃握住了她的手:“小娥,你怎麼了?”
劉娥定了定神,看著元侃,勉強一笑道:“三郎,這蜀中事務,你打算如何處置?”
元侃嘆道:“這事兒鬧得大了,現在已經不是普通的流寇。李順在成都稱王,不但有了年號,還有這個——”他將手中的兩枚錢幣放在案上,劉娥拿起來一看,分別是一枚鐵錢和一枚銅錢,鐵錢上刻著“應運通寶”字樣,銅錢上刻著“應運元寶”字樣。
劉娥臉色沉重:“連鑄錢都有了,從來沒有反賊造制錢的,他以蜀王自居,那是要分國傳世了。這可與普通的反賊不同。”
元侃道:“是啊,父皇震怒,下旨調集禁軍,入蜀平亂。今日朝中,四弟與五弟都分別請命,要率軍前去平亂。”
劉娥凝視著他:“那王爺的意思呢?”說到朝廷大事,她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對元侃也以“王爺”而不以“三郎”相稱。
元侃眉頭深鎖,道:“張詠王欽若他們勸我,也上表請求出徵。”
劉娥顰眉道:“李白的蜀道難中有云‘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妾自蜀中來,雖然蜀道之難,未必難於上青天,亦不是容易去得的。這幾年來我學著政事,看得出自本朝立國以來,蜀中就沒有平靜過。妾昔年在蜀中,亦曾聽得王小波李順之名,朝廷行不到的仁義,他們去行,因此上蜀中人人稱頌。一旦登高一呼,便全蜀呼應。此時蜀中若論文——有計辭足智多謀,這轉戰千里,讓官兵疲於奔命,以至叛軍能夠攻城奪縣,必是他之能,因此他位居掌握軍權的樞密使;吳文賞有經世濟國之能,這安定民心,一呼百應,建立制度、定年號鑄錢幣,必出自他之手,因此他位居宰相一職;論武——楊廣有蓋世武功,張餘有統御之才,都不是普通之人。王爺從未統過兵將,兵兇戰危,此次掛帥,實是弊多利少。”
元侃笑道:“正是,我已經回絕了他們了。”
劉娥看著元侃:“他們——是為了競儲嗎?”
元侃的手微微一顫,苦笑道:“真真不要再提此事了,前頭看了大哥二哥的例子,我竟是心灰意冷了。似大哥這般文武全才,被囚南宮。似二哥這般心思耗盡,落得亡魂不安。如今四弟五弟,也是明知道蜀道艱難,卻還是搶著要去。”
劉娥道:“官家先是立楚王為儲,廢楚王之後就立了許王,許王已死,若依著長幼之序,當是三郎你呀!”
元侃苦笑道:“正是,我並無爭儲之心,可嘆老四老五,卻因此一直將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的。為這一張椅子,已經死了不少人了,弄得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的。思量至此,不是不令人心寒的。”
劉娥緩緩地偎依過去,靠在元侃的身上,輕聲道:“三郎,你還有我!”
元侃將劉娥擁入懷中,輕嘆道:“是的,小娥,我還有你!”
劉娥凝視著元侃:“三郎,其實張詠王欽若也沒有說錯,人生本如險灘行舟,若不奮勇上前,便會粉身碎骨。”
元侃心中忽然一陣煩躁,推開劉娥道:“我能怎麼辦?但凡父皇有半點心在我身上,也不會一拖幾年不談立儲之事!自許王死後,我不管做什麼事,在父皇面前總是動輒得咎,偏生四弟五弟做什麼,父皇都不曾這般苛責。”
劉娥倒了一杯茶,微笑道:“恭喜王爺。”
元侃怔了一怔,道:“恭喜我?父皇對我如此苛求,小娥你竟說恭喜。”
劉娥悠悠地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是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元侃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父皇是在考驗我?何以見得?”
劉娥在桌上放了八個杯子,微笑道:“這八個杯子,就算是當今官家的八位皇子吧!本來大皇子楚王元佐最得官家寵愛,可是自他火燒王府之後,官家就已經絕了立他為嗣的心。更況他已經被廢為庶人。”說著,拿掉了一個杯子,笑道“因此上才立二皇子許王元僖為皇儲,可是許王無壽。按順序,本就該是立王爺為皇儲。”她又拿掉了一個杯子。
元侃搖頭道:“前些日子馮拯上表請求立儲,立時被貶嶺南。這已經是第三個因為立儲之事而被貶的官了,現在再無人敢言立儲之事了。”
劉娥笑道:“是呀,照理說許王去世,就應該立襄王為皇儲,可是官家不但沒有這樣做,就連大臣上書議立皇儲,都被問罪,所以朝中文武議論,官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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