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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喪了皇長子,那個時候曹氏膝下有二皇子,皇后的嫡出三皇子也還在呢。自己在無子的嬪妃之中品級也是最高的。
可世事總是無常,越是有把握的事情就越是有戲劇性的轉折。
本來是心照不宣、理所當然的事情,可直到鄒嬪出了月子,皇上也不曾下旨讓六皇子挪進棲霞殿親養。既然不能名正言順,那六皇子就還是暫居鄒嬪的西偏殿。好在住在一個宮裡面,自己恨不得一睜開眼就去看六皇子,看他哭看他笑看他睡看他砸吧嘴,越看越像大皇子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有時候連她都不清楚是不是真的一樣。
可漸漸地,宮裡面有流言傳出,是鄒嬪私底下哭求了皇后娘娘好幾回,說捨不得將六皇子送給德妃撫養,因為德妃不詳,克子,大皇子就是生生被剋死的。皇后娘娘耐不住鄒嬪三不五時的磨一回哭一回,可憐得緊,只好婉轉地說給了皇上聽,結果皇上沉吟不語,似是預設了。
克子,說出這樣的話的人,心腸歹毒至極,這是剜心的酷刑。
怒極攻心的德妃吐出一口血,沒等到質問鄒嬪就再次病倒了。而這個時候,皇帝做了什麼?探病?安撫?或者口諭確定德妃是六皇子養母的身份?
不,都沒有。咱們的這位皇帝只不過是採納了後宮的建議,下了道旨意,德妃病中需要好生靜養,讓鄒嬪帶著六皇子移宮。對,是移出瀾照宮,遷去吳修儀那裡。
皇帝這樣做,不就等同於默許了克子的流言的真實性,等同於他在告訴宮裡宮外的人,看,德妃克子,朕沒辦法只能把六皇子交給吳修儀撫養了。
鄒嬪母子搬家那天,德妃已經病的昏昏沉沉諸事不聞不問,水米不粘牙已經兩天兩夜。生既無歡死又何妨?一個被自己視為夫君的男人親自冠上克子之名的女人,在那一刻,心已經徹底死掉了。
珞香眼瞅著那邊一團人熱熱鬧鬧地簇擁著鄒嬪母子出了西偏殿的門,這邊的主子卻了無生意一心求死,就是平日裡再穩妥不過的性子也失去了理智、方寸大亂。
珞香就死在了瀾照宮,一頭碰在了宮門口的大紅漆落地柱上,當著皇帝、皇后、那時候的貴嬪曹氏,對了,還有自己,許多人的面。
德妃只著裡衣,披頭散髮、蓬頭垢面地被喬姑姑掐爛了手腕喚回神智,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拖著虛軟如棉的雙腿靠在喬姑姑懷裡踉踉蹌蹌地走出棲霞殿,只來得及望了她最後一眼。
“都是奴婢的錯,並不與主子想幹,更不是主子指使的,要打要殺都拿奴婢的命來償!”這是跪在地上的珞香留下的最後一句話。除此以外,還有望過來的眼神,她留給德妃的最後一個眼神。
從哪個眼神裡,德妃看到了不捨、期翼與決絕之意。那一瞬,德妃已經意識到珞香要走上一條什麼樣的路了,可是乾裂的嘴唇黏合在一起,她沒有一絲力氣從乾澀的嗓子裡發出聲音。在絕望的痛苦中,她唯一的動作只能是拼盡全力抬起半隻手臂,妄圖留住遠方那猶如蝴蝶一樣翩然飛舞的身影的一絲衣角。可隨著眾人的驚叫,半抬起來的手臂頹然滑落,德妃已經昏死在喬姑姑懷裡。
珞香死了,她以下犯上劃花了鄒嬪的臉,她還妄圖從奶孃懷裡奪走六皇子,驚了皇子不說,還差點摔了呢。
宮裡人都說,這樣的奴婢,死上十回都不足惜。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更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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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手山芋?
人無百日好;花無千日紅。以色事人者,安能長久?
這樣簡單的道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當局者迷,世上縱然有女人在一開始清醒的牢記這個至理名言,可一旦墜入情感的漩渦,又有幾個女人能自始至終保持頭腦清醒理智。
她,馮昕薇,侯府千金花樣年華,本來可以嫁入豪門明媒正娶求得一生平順。可一道丹卷被納為太子側妃,她內心堅守的底線在魅力多情的丈夫面前漸漸潰敗。女人一旦陷入痴迷,情濃時,會為他細小的蹙眉而緊張揪心,會為他多偏愛了旁人半分而暗自困坐垂淚,會時不時一廂情願地認為自己在他心中是不一樣的,人前端莊高貴人後卻會像個不可理喻的瘋女人一樣哭哭笑笑不知可謂。年輕時候的愛慕,可以拋卻矜持、清醒、自尊與家族,曾經真的只為單純的討他歡心而費盡心機。於是她忘了,她視為丈夫的男人,先是君而後才是夫,先是另一個女人的丈夫而後才是自己的夫主,說是娘娘,她其實和平常人家裡後院的小妾沒什麼區別。作為男人,尤其是坐享三千佳麗玩弄人心權術的帝王,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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