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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是不是真的心甘情願以死贖罪。這次牽連到諸多軍中有功將領,法不責眾,皇帝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問罪,為了安軍心,皇帝也不得不嚴肅軍紀。曹麒以身死保全曹家以後幾十年的富貴榮華,也算值了。君為臣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北疆糧響貪汙事件平息,裡子面子俱是保全,一時之間朝廷內外是一片皇上英明神武的歌功頌德之聲。
富貴迷人眼,眼看曹家起高樓,塌了一角那還是高樓,就有那不知死活的曹家舊部妄圖取代曹家在軍中的地位,做著美夢——將來再送一女兒進宮伺候皇上,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就在此時,曹家在北疆的嫡系高層分分被襄國公或調離原崗或明升暗降架空兵權。
要知道,襄國公在北疆駐軍中的名望本就不輸曹麒,是當年眾望所歸的北疆繼任統帥,軍中不乏心腹將部。
雖說離開北疆四年了,可襄國公在軍中的赫赫威名在曹麒的刻意收攏與壓制之下看似折損消減幾乎盡無,實則是猶如那窖藏的烈酒一般愈釀愈醇,積澱下來的力量盡是精粹。
於是,襄國公在皇上所授機宜之下,把北疆治理的鐵板一塊,唯皇命是從。
世人眼中,對曹家的處置早已經是塵埃落定,後宮卻是被一道突如其來的聖旨激起千層浪。
“麟趾宮貴妃曹氏,驕奢蠻橫,濫用私刑責罰宮人,刻薄、戕害有孕妃嬪,德行有虧念其服侍多年且生育皇子,朕多番容忍。可曹氏冥頑不靈,變本加厲,竟窺視帝蹤,即日起褫奪貴妃之位,降為貴人,收回金冊金寶,遷涼風臺思過。”
幾樹梅花開的正好,如畫站著樹下閉上眼睛,浮動著的香氣越發濃郁。今天太陽也不錯,只是單賞陽光也很美好啊。
如畫心情好,看什麼都好。
總之就是太好了,曹氏被禁足思過的地方還是涼風臺,和前世一摸一樣。之前一直擔心自己的重生會改變某些事情,如今終於可以放下擔憂。
萬事俱備,只待東風!
十幾年來順風順水,榮寵至極、長久不衰的曹氏就這樣倒臺了。
一夕之間,尊貴的麟趾宮主人被貶成了個不入流的小貴人,一宮主位都算不上,灰頭土臉的退居太液池最西側狹小逼仄的涼風臺。
雖然曹貴妃倒臺原本乃意料之內的事情,卻因為一拖再拖,苟延殘喘的太久了,以至於硬是讓眾人生出一種臆測:曹麒倒了,可曹貴妃仍然是曹貴妃。
慢慢的這種臆測就變成了一種潛意識裡預設的事實。
有人還“洞察秋毫”地故作高深言道,母以子貴,只要二皇子在,皇上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廢除曹貴妃的。
所以曹貴妃的倒臺在後宮引起了軒然大波;其震撼力遠超曹麒之死。
畢竟,勢弱和勢失,完全是兩碼事而!
後宮,得寵不過是曇花一現的短暫,失寵卻猶如家常便飯。
帝王的寵愛靠不住,早前孃家的依仗倒塌的曹貴妃仍然身在高位,勢在,子在。遭遇挫折,卻遠非喪家之犬可比。
於是,蠅營狗苟尋求下一個靠山的孫貴人,安美人之流又重新迴歸麟趾宮的懷抱。畢竟琵琶別抱不是想別就能別的,被人抻著的滋味可不好受。不過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靠誰不是靠?伺候、奉承、巴結舊主熟門熟路,比生鍋冷灶的好燒多了。再者,曹貴妃保養的再好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來了,哪裡比得豆蔻枝頭的嬌嫩?這一番打擊之後再難寢榻伴駕了。勢弱的曹貴妃正是用人之際,待下的手段也講究起了懷柔來,可不正是天賜良機?不愁她不肯著力扶持。都是自己人,肉爛在自己鍋裡不還是肉嘛?總比肥水流了外人田的強。
可這一天突然就這麼來了,廢除貴妃位貶為貴人的旨意還是以“窺探聖蹤”這樣的名頭兒下達的。
不說孫貴人之流傻了眼,早先十五個吊筒打水的崔司正剛剛緩過勁兒,眼看有了絲水分勁兒,轉眼間又成了只乾癟的茄子。
這日一大早,徐閣老夫人、皇后娘娘的生母、一品誥命國夫人楊氏遞牌子入宮了。
雖未留飯,楊老夫人臨近午膳的時辰才出宮。
翊坤宮的引路小太監一路扶著軟轎殷勤地把老婦人送到宮門,領了閣老府丫鬟遞過來的荷包,歡天喜地作揖走人。
路上那個小太監在袖子裡偷偷掂了掂荷包的重量,好嘞,足有五兩重呢!
說來也是他運氣好,趕上慣常引路的那個太監從昨個兒瀉肚直直洩了一宿,他才能頂上這個肥缺缺伺候閣老夫人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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