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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泰是想越早成婚越好,如畫不好明著說,但心裡也是這個意思,免得夜長夢多。
既然是聖上賜婚,那婚期該怎麼定就要勞煩欽天監插上一腳了,這是規矩。
欽天監定的日子是明年的三月十六,如畫覺得滿意,穿暖花開的好日子,翻過年就到了。齊泰倒是暗地裡罵了高德順不止一遍,他明明暗示了想娶個媳婦好過年,求了高德順給欽天監通通氣兒,趕在年前把事兒辦了才是妙。
齊泰懷疑,八成是高德順故意黑了他一把,好在還算知趣,沒下死手。如果欽天監把婚期定在了明年年底,齊泰一準拎了酒罈子去高德順的宅子敘舊去。明年三月呢,熬一熬也就很快到了,算了,看在高德順這次出了大力了,他只好加起來尾巴裝一段孫子了。
李福全比如畫還要高興,自從如畫得了賜婚的旨意,他已經哭哭笑笑了好幾場,喝酒也醉了三回了,吃飯的時候都閉不上嘴,還得哼唱幾句。
婚期定了之後,景武帝給如畫賜了一份嫁妝。皇上如此抬舉如畫,如畫嫁的又是駐守皇宮的虎賁衛副統領,皇后也趕腳賜了份兒嫁妝。帝后有了表率,後面的妃嬪都跟風地添了妝。如畫這嫁衣還沒來得急裁好,屋子裡已經塞了滿滿的嫁妝。蔡姑姑樂的說不出別的話來,翻來覆去的就那麼一句,“託了皇上和各宮主子們的福啊,咱們如畫的嫁妝可不比那官家小姐差,只怕啊,比一些官家小姐還要強出許多呢!”
有份不一樣的嫁妝,卻是來自於玉昭媛那裡的。怎麼說呢?小鄧子馬屁拍的好哄得玉昭媛一笑,玉昭媛於是順手拔了頭上的一隻金步搖賞了小鄧子。小鄧子屁顛屁顛的拿來給如畫獻寶,如畫心裡暗自一聲嘆息,卻也高高興興地收下了,然後鄭重地放到了妝奩盒子裡面。不管出自於哪裡,最終,這隻金步搖寄託的是小鄧子對她的祝福。
李福全和蔡姑姑商量了一番,想賄賂高德順說說情,讓如畫早日出宮去宮外面李老太監留下的宅子,也就是現在李福全輪休的時候出宮的住處待嫁。高德順那個老狐狸這次是和善的不得了,送去的銀子推了回來,可事情倒是辦的一分不差。如畫在年二十八的時候,終於要離開這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群了。離別總是惆悵的,尤其還是摻雜了羨慕的送別。知道如畫要走了,而且是往高處走,可相熟的人來送別的時候,還是有擋不住的傷感。
紫苑她們一直把如畫送到內宮的外門,直到被羽林衛攔了才不得不止住腳步。直到和李福全一起坐上馬車,如畫才突然想起來,賜婚的旨意剛下來的時候,綠萼倒是給她送了付銀鐲子添妝。最近知道她要離開兒跑來與她告別的人竟沒有綠萼,她不會不知道自己要離宮了吧?或者是被事情絆住了腳?如畫想,自己這幾天一直忙著收拾東西和與來找她的人話別,倒是把綠萼給忽略了,真是太對不起姐妹了。如畫就央了李福全以後見了綠萼,替她討個饒,這次離開的匆忙沒來得急與她告別什麼的。
作者有話要說:
☆、待嫁(一)
衣帽兒衚衕的老宅子,還跟夢裡的一樣,如畫仿似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李老太監總是拖著蹣跚的腳步在調皮的小姑娘身後唸叨著“慢點兒,慢點兒,別摔了!”兒時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在走進院子回到家這一刻重新清晰起來,如畫把頭別在李福全肩上忍不住大哭一場。
如畫離宮那天齊泰在宮裡當值,兩天後他一出了宮,就直奔李家的宅子。李福全已經回宮了,李家宅子裡只有如畫一個主子,外帶一個一個門子,一個僱來收拾屋子、做飯的婆子。
齊泰完全沒有覺得他此刻不請自來有何不妥,如畫也沒有避嫌的意識,剩下的兩個僕人也沒有要阻攔兩人見面的機靈勁兒。所以,齊泰登堂入室的很容易,沒有收到任何的阻攔。
看到齊泰的肩頭落了雪,如畫想也不想就捏起來帕子給他拂了拂。明明還沒有成親,可齊泰就是覺得如畫好似已經給他掃了千百次雪了的錯覺,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當然,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齊泰一點兒也不討厭,反而很是期待。
灶上的婆子原來只准備瞭如畫一個人的飯,看到齊泰來了,不用如畫吩咐,就給齊泰拿了筷子盛了米飯。
齊泰狼吞虎嚥的扒拉了大半碗米飯,開口道,“這樣下雪的日子裡,應該架起來一口熱鍋子,順帶喝兩口小酒才夠勁兒!”
可惜等了半天,如畫既沒有如他期待的那樣含情脈脈地體貼道“那等下回你過來,我給你準備涮鍋!”,也沒有吩咐婆子燙一壺熱酒拿過來。齊泰握筷子的手蹭了蹭鼻子尖,只好繼續扒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