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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鬨呀你！哎——”萬福利剛擰起的眉頭突然又展開了，“快，叫賀飛一起過來。”

不明所以的陳可和賀飛跟著萬福利走到自助餐檯前，萬福利讓過一個剛盛完菜的胖子，笑容可掬地對著一個正在選菜的女孩叫道：“童小姐！”

一身牛仔服的童爽轉過身來，她看了看萬福利，又打量了一下他身後的賀飛和陳可，而後向萬福利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好久不見了——”萬福力用久違的口氣，前言不搭後語地說：“怎麼樣，最近天氣不錯，有沒有——出去轉轉？”

童爽愣了一下，說：“哦，沒有。”

這時，一個打扮得和童爽同樣樸素的女孩，端著一個盤子走到她身邊，問：“吃龍蝦嗎？冰鎮的。”

童爽看了眼那女孩手裡的盤子，說：“不想吃。”

萬福利見縫插針地說：“這龍蝦我嚐了，應該是澳洲的，口感不錯，可以嚐嚐。”

那女孩抬頭看了眼萬福利，萬福利藉機用長輩的口吻問她：“你是培培吧？”

女孩轉頭看了眼童爽，見童爽“正低頭選菜”，她疑惑地向萬福利點了點頭，“對呀。”

萬福利一笑，“我是童老闆的老朋友——”一語帶過自己的身份，他專家似的說：“女孩子嘛，都怕多吃東西長胖了，不過呀，吃點低熱量，低脂肪的東西是沒問題的。”說著，他用餘光瞄了下童爽，話鋒一轉，“現在陽春三月，春暖花開，你得多帶童小姐出去轉轉，近的蘇杭，遠點兒的桂林，麗江，都不錯嘛，對不對？”

培培說：“我是想，就是——”

萬福利說：“兩個女孩出去，不太方便，是不是？沒關係，碰上週末什麼的叫上我們這倆帥哥——”說著他回身叫道：“是吧，賀飛——哎——賀飛呢？”見身後只剩下陳可，他轉過身四下找著賀飛，問：“賀飛呢？”

陳可說：“剛還在呢，去衛生間了吧？”

“你說——”萬福利攆了陳可一眼，回身想繼續說點什麼，童爽和培培已端著盤子向水吧走去，萬福利提高聲音道：“童小姐，什麼時候想出去給我打電話！”

童爽略微回了下身，“好的。”

“有創意，效果夠跳！這種場合也只有牛仔服，馬尾辮，素得像個鄉下丫頭才會搶眼！”陳可望著童爽的背影說。

“嘁！”萬福利的嘴撇了一尺多長。

陳可問：“哎——那叫培培的，是童爽的保姆吧！”

“別瞎說——助理，私人助理！”萬福利甚是不爽，又不好發作：“得了，你也吃飯吧！”說完，走了。

陳可拿了一隻盤子，回頭望著氣哼哼走遠的萬福利，嘴裡叨嘮：“助理，能自理就不錯！”邊順著餐檯溜達，他邊用手捏捏碰碰地玩著臺子上用作裝飾的彩蛋，不小心差點撞到一個人身上，轉頭一看，是個大個子黃毛白人小夥子，陳可隨口說了句sorry。

大個子黃毛用純正的漢語回了句：“不客氣。”

陳可不自覺地又瞅了眼黃毛，心想中國通啊。

大個子黃毛兩隻手各端著一個盛了菜的盤子，微笑著向陳可聳了聳肩，說：“我喜歡我們之間沒有距離。”

陳可沒聽明白：“什麼？”

大個子黃毛晃了晃腦袋，“我真的非常喜歡。”

陳可心說，靠，碰上神經了。

大個子黃毛瞧著餐檯上的扒牛肉和三文魚，又看了看自己兩手上的盤子，轉頭掃了眼陳可說：“你看我都這樣了，能幫幫我嗎？”

陳可猶豫著沒管。

大個子黃毛向陳可擠了擠眼睛，又晃了晃腦袋，肉麻地說：“難道還要我求你嗎？”

陳可聽得渾身癢癢。

大個子黃毛緊跟著又膩歪歪地說了聲：“謝謝了。”

陳可想還是別讓老外覺得中國人那麼冷漠吧，他無奈地拿起餐檯上的鏟子，先盛了一鏟子牛肉放到黃毛的盤子裡，見黃毛傻愣愣看著他沒說話，他又盛了兩大塊三文魚放到黃毛的另一個盤子裡。

“哦——”黃毛高興地扭了扭　，轉向陳可嗲嗲地說，“我真是太幸福了，我還要！我還想要！”

陳可心說，媽的，不光是神經，還是同性戀，他咣的把鏟子扔在餐檯上，狠狠地瞪了黃毛一眼，正要離去，聽黃毛飛快地小聲說了句：“噢親愛的，先不跟你聊了，這有個人神經不正常！”這時，陳可才看見了黃毛別在耳朵上那個藍芽耳機。

陳可正乾笑著不知說點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