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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食到第三個晚上,飯菜之外居然多出了“一份果盤”,一個有點乾癟的小橙子!
或許是體力漸漸不支,或許是胃裡那個“二當家”時刻準備揭竿而起,另立山頭,加上飯菜的香味和嘴唇的條件反射,這兩個爪牙的助陣使他意志已到了某個極限馬仔撂下飯菜出去後,賀飛望著那個小小的,乾癟的橙子,眼睛不由一陣發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多年以來,每當他看見橙黃色的小東西,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令他至今,也無法分辨七件小東西!
無一例外全是橙黃色——一個紙疊的小帆船,一片玫瑰花瓣,一把小剪刀,一個空膠捲盒,一小段線繩,還有兩小片一模一樣,用剪刀剪成橢圓形的橙子外皮。它們像黑暗中七顆亮晶晶的小星星,一個,一個跳了出來,在他眼前圍成一個亮晶晶的光環,不停地轉了起來,像七隻金色的小星星,閃閃發光地旋轉著
這些小東西,是念雲寄給他的。由一張白紙仔細地包著,被放在一個裝賀卡的信封裡,除此,信封裡別無他物。
那是五年前,他親手害得念雲重傷住院,念雲失去音訊前的事
念雲到底想要說什麼呢?它們——是情定於他的信物,還是黯然別離的悽楚,還是一刀兩斷的分手?幾年來他想過無數次,答案越想越多,卻始終不能自信地選擇一個
長久地盯著,想著,眼淚,最終還是無聲無息地掉了下來。
很快,又看到了令他魂飛夢碎的那一幕——他狠命地掄出一棍眼睜睜看著念雲倒了下去五年來,那一幕始終藏在視線裡的某個角落,與他如影隨形!門外一陣嘈雜,賀飛趕緊低頭拱起膝蓋,把臉胡亂在膝蓋上蹭了蹭。他怕自己難以釋懷的傷感落淚,被馬仔當成是投降前的軟弱,他強迫自己立刻想點別的。
可惜,與念雲重逢前的好事多磨,還是唰的閃了出來——若干年後,他竟以那麼不可思議的方式,得知了念雲的音訊
十三、幻境
儘管,駭客偷襲飛雲伺服器那天,萬福利和梁菲婭到浦江大學向錢校長求援回來,二人氣色凝重,心事重重,但週一雄的事似乎有了一些轉機。
校頭兒們口頭答應對這事重新考慮,如果經過調查,週一雄在購買裝置過程中,確實沒有中飽私囊的行為,也有可能,會盡量網開一面。畢竟,對這種踩線行為上綱上線,一棍子打死,對學校來說也不是什麼露臉的事。聽說,學校已和檢察院聯絡了,希望檢察院能給一些時間,讓學校先把這事的來龍去脈搞搞清楚,檢察院像是答應了。
除了以上的梗概,週一雄和萬福利均對賀飛三緘其口,讓他不要過問細節,還是那句話,把家看好了比什麼都強。
可賀飛心裡過於不去,週一雄為飛雲背了黑鍋,他在旁邊看著不伸手,不是裝傻充愣,淨裝孫子嗎?
他知道週一雄要面子,有些話不好和他這個學生張嘴,就跟萬福利說:萬sir,你看我能出點什麼力,你儘管說。連著幾次,萬福利都說:你呀,太年輕,象牙塔裡的事你還玩兒不轉,還是少摻乎為好,要不容易亂套。
後來,賀飛去家裡找了週一雄,直截了當說:“周老師,那4000萬的窟窿你別太為難了,要是有人死抓著不放,把飛雲處理了也無妨。”
週一雄聽了挺欣慰的,他說:“你師母的話沒錯,我當初沒看錯人!現在,也許還沒到壯士斷腕的時候,我再看看吧。不過,我也不敢說一定能保住飛雲,真到了那一步,你也別怨老師。”
賀飛說:“您把我當什麼人了?”說著他掏出一張銀行卡,“我知道辦這事需要用錢,您先用,不夠我那還有點。”
週一雄掃了眼銀行卡,沒接:“你把我當什麼人啦?我是你老師,我能拿你的錢嗎?”
賀飛說:“這是我自己的錢,不是公司的。”
週一雄說:“我知道,謝謝,我心領了。”
二人你推我讓,都想為對方做主。
爭到最後,週一雄說:“你先拿回去,需要的話,我第一個問你要。這樣行了吧?聽話,回去吧。”
賀飛實在沒法再堅持了。
賀飛出門前,週一雄提醒道:“對了,儘量別讓那些不三不四地駭客,駭客什麼的,再跑飛雲串門來了。”
賀飛道:“您放心吧。”
飛雲網被暴力攻擊的當晚,賀飛帶著技術部的人,熬了一夜,預備好了N多陷馬坑,絆馬索,卻一直沒用上。因心裡惦記著週一雄的事,入侵者為什麼來,又為什麼不來了,他也沒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