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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因掙扎東破一口西破一劃,還多處髒汙的女子,她亂髮掩面,撲跪在地。
“皇上,奴婢連翹,求您救救皇后娘娘!”
站在寬桌大案前的人不敢置信:“連翹?你不是在冷宮服侍皇后嗎?”
連翹抬起頭,扒開臉上的亂髮,露出髒汙黃瘦的小臉,眼淚流了下來:“稟皇上,娘娘原就體弱,現住進冷宮,飯都吃不飽。半個月前淑妃前去探望,卻說迎春衝撞了她,當著娘娘的面把迎春杖斃!從那之後,娘娘就病得起不來床,奴婢請不到太醫,抓不到藥,娘娘的病更重了,這兩天昏迷了幾次,就快不行了”她把頭磕得嘭嘭作響,只幾下額上就流了血,“奴婢不得已衝撞御前,皇上如何責罰都行,但請救救娘娘!”
皇上仿若呆住一般,直到她再次磕頭如搗蒜,才猛然回過神來。他騰騰地後退了兩步,突然轉頭看跪在一旁的總管太監,大聲歷喝:“豐年!”
總管太監除了不住的磕頭,一句話也沒說。
“走!”皇上看著一室木頭般的人,緊握雙拳一甩袖,抬腳朝外走。
機靈的連翹不等侍衛動手,利落地竄起來提著裙子跟上去,落在皇上身後三步遠,跟著他快步往冷宮方向奔去。原本等候在門外的侍衛宮女們紛紛跟上,呼拉拉走了三分之二。
總管太監面無表情地站起,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站定在原處。雖然貼身服侍皇上是他的職責,可這回,跟不跟上都不要緊了。不管結果如何,他明白自己離死之日不遠。
但一番心機,總要有個結果才行!他一咬牙,抬腳走出房門。
那個女子是皇上霸業的阻礙,自己的這番作為並沒有錯!武官有沙場裹屍,文臣還有死諫,皇上做不到的時候自己死也要相助!罪臣之女若是留下來,要如何自處?皇上若不捨,如何向朝堂向天下人交待?一命換一命,值!
深秋的陽光西斜,背陽的冷宮顯得格外灰黑破敗。此時遠處鬧市的叫賣聲已聽不到,小院裡更是連呻吟聲也不聞。
“嘭!”小院半開半閉的門被身穿明皇常服的男子一腳踹開。
這個世界上哪裡都不缺聰明人,更不缺自認為聰明的人。見到總管大太監不在,正是表現的時候,一個二十多歲的太監挺身而出,在男子面前阻了一阻:“皇上,此地髒汙,還是讓”
男子佈滿紅絲的雙眼瞪過去:“髒汙?這裡住的是朕的皇后!朕的結髮妻子!髒汙!”
太監因這威懾力十足的一瞪,頓覺跨下溫熱。
皇上抬腳在他大腿處一踢,騰出路來,進了小院大開著的門裡。
那灰黑的炕上探出個身體來,像是在迎接眾人。
“容兒!”皇上飛快走過去,扶住那突出一把的骨頭的人,把她油亂的蓋住了臉的頭髮往後撥,小心得像是對待一份珍寶,“容兒!”
入手的冰涼讓他的心也跟著落到冰窖裡,用力握了握拳,指甲刺進掌心才喚回一絲理智:“快傳太醫!”
他早該在御書房就宣太醫,而不是心存僥倖,看到眼前這個又冷又瘦的容兒時才相信連翹的話。
“連翹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守著院門!”皇上下了令,擁擠的眾人退了出去。
在等待太醫到來的時間裡,足夠他了解事情的經過。無非是**女子的落井下石。
“這半個月下來,娘娘吃什麼吐什麼,但能有口吃的已經不錯了,奴婢弄不到合娘娘口味的食物,娘娘的身體就更差了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無能”
皇上擺手:“起來吧,別跪了。你有什麼錯?”
是他把她打入冷宮,是他讓淑妃暫管**,是他放心跟在身邊十幾年的太監總管,一個多月來沒問過一句沒想過看她一眼。錯的是他啊!
“皇上”太醫欲言又止,為難地看他。
“但說無妨。”他的聲音疲憊,帶著虛弱。外人看不到的掌心裡,絲絲血跡。
“娘娘自前年小產過後,身子已虛。現懷著兩個半月的身孕還住這裡,又急火攻心,更是傷了根本。臣,臣也無能為力”
“有了身孕?!”他的右手撫上她的臉,沾上絲絲血跡,鮮紅得晃眼,“她什麼時候醒?”
容兒,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嗎?現在我們有孩子了,你一定會因孩子好好活下去的吧?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吧?
“臣可以施針,但之後”太醫戰戰兢兢,該說的卻還是要說。
懷裡冰冷的人,蒼白的臉,青灰的唇,微弱的脈搏,無一不讓他心痛得要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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