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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言一震,望著他半晌,才幹巴巴地問道,“什麼?”
他看著我,嘴角微微一勾,答道,“陛下明白我是什麼意思陛下不願讓我入宮,真的只是顧及我的心情嗎?”
我呼吸一滯,他知道沒錯,他這麼聰明,又怎會看不出?我若收了他,那不是公然與先生唱對臺嗎?獨孤家和安德王這麼做,其實也是在逼我表態,即使我不站在安德王這一邊,也不能站到盧家這一邊,至少,我應該是中立的,才能讓他們放心。可是
就聽玄瑾又道,“而且對陛下來說,親政在即,也該做些準備了,不是嗎?”
我張了半天口,沒說出話來不錯,我當然明白。我若同意了,就等於接受了安德王的示好。同時,給了群臣一個訊號,我並非獨獨倚重盧氏,這樣,朝堂上不同的聲音才會更有力,蟄伏的安德王一系,才有可能打破盧家獨攬大權的局面。這對我,對安德王,都有好處,可是
大概見我沉吟良久,未曾作答,玄瑾清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陛下準備遷就盧氏到幾時?即使陛下依然要重用盧氏,也需在朝中扶持可與之抗衡的勢力,這點,陛下應該明白”
明知他是對的,可我心中莫名地,就升起了一陣煩躁,不自覺地蹙起了眉,勉強應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件事,我會再考慮考慮”
好在他倒也沒繼續逼我,只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我暗鬆了口氣,連忙轉開了話題,“對了,前兩日玄瑛問,什麼時候,你能和他回總壇一趟。一是做一些交接,還有,長老會的籌建也需要和教中高層討論一下細節”上次我和太后議定讓玄瑛升任左護法,暫掌教中事務,至於長老會,雖然獨孤家出了事,但太后也沒說要改變當初的方案,我自然是裝糊塗,照舊行事了。
玄瑾挑眉道,“怎麼,他著急了?”
我當然知道他說的是玄瑛,不由一笑道,“你也知道他是沉不住氣的,倒不是為別的”說到這裡,遲疑了一下,才又道,“那個,你可還恨他?他那天也被我整得挺慘,要不,就原諒他吧?”這句話,我早就想說,但總有些說不出口。玄瑛對玄瑾,背叛在先,酷刑凌辱在後,我輕飄飄一句話,就讓他原諒,自己都覺得不靠譜兒。可現在兩人馬上又要共事了,好歹面上總要過得去。
誰知,玄瑾輕描淡寫一句話,就把我準備好的一堆說辭堵了回去,“恨他?沒有啊,我幾時說過我恨他?”
我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玄瑾見狀,搖了搖頭,轉身踱至窗邊,靜立良久,才平靜地道,“他總覺得我會恨他,其實,怎麼會看到他,就像看到我自己。自私,貪婪,嫉妒,憤怒那個小東西眼中的哪一樣,我不曾在鏡中見過?恨他?不,只是憐憫而已看著他痛苦,不時再做點什麼,讓他更痛苦,這感覺,就像在捉弄自己,非常有趣”
我倒這個,老大,您的興趣果然與眾不同啊,我無語了。
這時,玄瑾突然轉過了頭,望向我道,“陛下,他其實蠻可憐的,對他好一點吧。那個小東西,就是有點蠢,又偏愛耍點小聰明,倒沒大的壞處。逗逗他就行了,別把他欺負得太狠畢竟,他已經被我欺負了二十年,夠慘了。”說到最後,聲音轉柔,眼中竟微帶笑意。
我已經看愣了情況好像和我當初的想象,完全不同啊。半晌,我才反應過來,問道,“你你當時不是真想殺他吧?”
玄瑾側頭看著我道,“陛下要收服他,我就幫陛下演場戲,讓他感念陛下的恩德,不好嗎?”
原來是這樣?我終於明白了,不禁對他的演技佩服得五體投地。想當初,他可是把玄瑛嚇得半死,連我都沒發現異樣。
見我呆愣愣的樣子,他臉上神情愈加柔和,抬起眼,望著虛空中的一點,輕聲道,“我記得,他小時候白白胖胖,兩隻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紅紅的,漂亮得就像西洋瓷娃娃。那時我最愛欺負他,把他弄哭過好多次有一次做得最過分,把他打扮成女孩兒,梳了一頭辮子,讓他在總壇裡跑了三圈。”
我呆了,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玄瑾幹這種事的樣子,半晌,才問道,“你給他,梳辮子?”
玄瑾回頭看向我道,“當然不是我我只對幾個師弟說,有次和師父出去,見到一個西域舞姬,髮色和你們二師兄一樣,梳了一頭辮子,十分好看,然後我就走了,當然,轉頭又偷偷回來看熱鬧了。我還記得,那時他一身花裙子,邊跑邊抹眼淚,一頭小辮子盪來盪去,簡直有趣極了。”
我汗“你,你好像是有點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