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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黑白無常了,他們表面上的身份也是內侍,至於三個人現在在幹什麼,我自然知道。那兩個人,倒是很盡責啊!
看著內室緊閉的房門,我忽略了心中瞬間而過的抽痛,冷笑一下,推開了門。
不過,我想象中的場景,並未出現。就見,他只是一身常服靜靜坐在床沿,那兩人,黑衣的胡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臉不耐,白衣的孫琴則是站在他旁邊,正一臉著急說著什麼。聽見聲音,三人齊齊看了過來。
他見到我,一怔之後,本來淡漠的臉上,索性連半分表情也沒了,起身,上前兩步,從容下拜,倒是頗有往日風采,只是那身衣服實在和他的氣質不相配。除此之外,彷彿還有什麼,和從前不太一樣了。我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發現,是膚色從前蜜色的肌膚,如今竟白得透明,甚至連頸間青色的血管都若隱若現,彷彿最細薄的素瓷,輕輕伸指觸一下,就會碎掉看來,這是洗顏膏的功勞了。
這時,那兩人終於反應過來,匆匆迎上,叩拜下去。
我回過神,讓他們免禮,隨口問道,“怎麼,忙什麼呢?”
胡硯慌忙搶上來,躬身答道,“按陛下吩咐,正幫侍書大人矯正舉止容態。”
“噢?”這回我還真有點驚訝,要說風儀舉止,我認識的人中,比得上他的還真沒幾個,這倆卻要矯正他的舉止容態,倒真是有趣。於是,我挑眉笑道,“好啊,你們繼續,朕倒要看看你們怎麼矯正。”說著,坐到一旁的桌邊,笑吟吟地瞧著他們。
三人都愣了一下,然後,他對著我微微躬了躬身,果真又坐回了床沿,那兩人互看一眼,也跟了過去,一左一右站到了床邊。
孫琴偷瞟我一眼,見我正興致勃勃地看著他,慌忙回過頭,結結巴巴地道,“公,公子,我們,我們接著來吧那個,頭低一點,再低一點,對對,再側一點,抬抬眼,看看我,笑”
這時,我剛從內侍手中接過一杯茶,喝了一口,見狀,噗哧一下,差點噴出來我終於明白他們在幹什麼了,這兩個人倒真是盡責,我不過是想借他們的手,折磨那人,他們還真把這當正經活兒,拿出從前在堂子裡訓練姑娘小倌的一套,一絲不苟地從舉止神態開始教起他來,莫非真想把他調教成花魁?
孫琴剛剛被我嚇了一跳,回頭看我,大概是見我臉上並無不悅,陪了個笑,轉過頭,又開始教起來。
看了一會兒,我終於明白,為何我進來的時候,這兩人一個不耐,一個著急了這項工作,還真是讓人有挫敗感啊
我不是說,他不配合,恰恰相反,他十分配合,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按部就班,聽話得很,只是,做出來的表情,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很簡單的一個笑,孫琴作了無數次示範,次次妖嬈嫵媚,等到他做,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表情,也不知道差在哪裡,生生就變成了雍容淡然。
一次又一次,孫琴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滴,不安地頻頻回頭看我,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很多,語氣也沒了初始的恭敬。一旁的胡硯早忍不住了,也在指手畫腳。可是,情況卻沒半分改善。
初時,我看著,只覺好笑,同時,又覺這情景,竟有幾分眼熟。看著看著,突然,恍若前生的一個畫面,在腦中閃現出來那也是學習怎麼笑,不過,是他教我,在一切尚未發生的時候,他,是先生,我,是學生,一個認真教,一個胡亂學,他是為還政於我而做準備,我卻只為那一個時辰的單獨相處那時,正是春天,似乎每天每天,都是陽光明媚,鳥語花香,連風,也永遠是暖暖的,燻人欲醉
瞬時間,胸口一陣劇痛,痛得我眼前一黑,同時只聽咣噹一聲,手中的茶杯已經落到了地上,碎成一片一片,茶水溼了地面,不過,很快就滲入地下,只餘一點,淺淺的印跡杯碎水覆,往事已矣,終難挽回一時間,我呆呆看著地上,竟是一動也動不了了
這時,周圍眾人終於反應過來,呼啦啦都跪了下來。
我一驚,恍恍惚惚抬起頭,第一眼就向他看去。
就見他也跪在地上,低垂著頭,看不到臉。旁邊兩人,嚇得連連叩首道,“奴才無能,奴才該死,請陛下息怒,請陛下息怒!”
我呆了一下,終於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不過,看來他們以為我打碎杯子是因為生氣生氣嗎?沒錯,我只是生氣,我只該生氣我在心中喃喃念著,直到,那痛緩緩散去,我才終於開了口,聲音平靜得出乎我的意料,“看來,朕今兒在這裡坐這麼久,真真是浪費時間了,早知如此,還不如出城走走,聽說城北雪雲山的梅花已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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