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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了一下,這才急急對謝曦道,“你別生氣,我二哥人很好,就是有時說話那個了點兒。”
哪知謝曦也是微微一笑,看著我道,“我為什麼要生氣?二殿下並未說錯,陛下本就是完勝而歸,斬獲豐富,我不就是陛下的戰利品之一嗎?”說完一甩衣袖,徑自上船去了。
我傻呆呆看著他的背影越行越遠,終於苦笑一下,跟著也登上了船去。
上得甲板,卻見謝曦三人站在船艙門口,面帶猶豫,望著艙內。我轉頭瞧去,就見艙內兩人,一立一跪,立著的是二哥,跪著的眉目淡雅,卻是先生。只見二哥死死盯著先生,半晌忽然一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盧相不對,現在是盧侍書了。”
先生神色未變,但扶在地上的手卻微不可查地輕顫了一下。
我的腦袋開始嗡嗡叫,慌忙兩步趕過去,擋在先生身前,對二哥陪笑道,“二哥,對不起,吵了你的覺,是我不對,你別生氣了我讓他們在裡面準備了茶點,進去歇歇吧。”
二哥鳳眼微張,故作惶恐地道,“啊呀呀,臣又說錯話了,還望陛下見諒陛下知道,臣說話一向那個了點兒。”
我腦門兒上汗都下來了,只剩乾笑的份兒了。
見我這樣,二哥終於一笑住口,往內廳走去。
我鬆了口氣,這才伸手扶起先生,招呼著謝曦,也往裡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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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廳中,酒菜已備好,二哥、先生、謝曦和我四人圍桌而坐,餘者侍立旁。
點心不錯,酒水不錯,可惜我卻是膽戰心驚,食不下咽,一會兒瞟瞟這個,一會兒瞄瞄那個,唯恐下一刻戰火又起。雖然估摸著不管戰火從何而起,被燒著的肯定少不了我,可又放不下心自顧離去唉,與其燎了這個,傷了那個,不如燒我。
我惶惶不安,謝曦和先生好像心情也不比我強多少,兩個人見面寒暄兩句,雖然臉上都是笑容依舊,不過現在的我當然能夠看出兩人都是強顏歡笑,所以說不了幾句,就不約而同住了口,一個垂著頭,一個側著臉,開始出神。
只有二哥彷彿心情不錯,自斟自飲,神情悠然自得。見我看他,舉杯笑道,“浮生偷閒,知己在側,月明風清,酒醇菜佳,實為快事,陛下卻又因何不歡?”
聽他說知己,我立時想到之前我介紹謝曦時,他含笑重複的那句“朋友?”,臉上莫名一臊,乾笑兩聲道,“歡,當然歡!有二哥在,我怎能不歡?”
他挑眉一笑,眼中帶著戲謔,不過鑑於我今天已經狼狽得可以,二哥自恃身份,不屑追剿窮寇,終於放過我。只見他轉頭對謝曦一笑道,“聽謝兄口音,似乎是江南人士,不知對秣陵是否熟悉?”
謝曦立時回神,報之一笑,答道,“草民祖籍秣陵,閒時倒是常常回去。”
“噢?”二哥似乎來了興致,隨即又問道,“那你這兩年可去過?我五年前曾在那裡住過數月,果然是好地方,佳景無數。不過我最愛的還是棲霞山,景色清幽之極,去得最多。還記得,半山一座茶亭,雖然簡陋,不過茶是真好,喚作”二哥頓了一下,側頭想了想。
這時,謝曦卻笑著接道,“喚作一歇茶寮,不知哪個起的名字,倒是好口彩,經過的人大半都會在那裡歇一歇。”
二哥雙掌一擊笑道,“沒錯,正是這個名字,如今還在否?”
謝曦微笑道,“還在,去年我還去過兩趟。”
我見二哥找謝曦說話,本來一下就懸起了心,生怕兩人之間再起烽煙,直到這時才終於偷偷舒口氣,暗暗擦把汗,放下了心,在一旁陪笑聽他們聊著秣陵的風土人情。
哪知沒過一會兒,先生卻歉然起身,告了聲罪,離開了大廳。
我開始沒當回事,不想半也不見他回來,不覺有些擔心,便也尋了個由頭,離席而出。出門問過宮人才知道,他說有些頭痛,去了船頭。
我猶豫一下,到底還是尋了過去。
夜已深,開啟艙門,一陣風過,已然頗有涼意,我順手接過宮人遞上的披風,隨意一裹,這才跨出門外。
繞過船樓,只見船頭一人憑欄而立,身形清瘦,略顯肥大的衣衫被夜風鼓盪,讓他更顯單薄,彷彿隨時都會隨風而去。他身後深青色的夜空之中,一輪明月,將圓未圓,灑下清輝如霜,籠在他的身上,更添冷意。
我的腳步一頓,下一刻,身體已先於大腦,解下身上披風,幾步上前,裹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驚回首。當我對上他略帶驚訝的目光時,才終於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