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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微皺的眉,卻顯出幾分痛苦,讓這張本來很陽剛的臉上,平添了一絲脆弱。
那男人就那麼靜靜躺在地上,雙手緊縛在身後,本來華貴的衣衫沾滿了塵沙,還有幾處破損。有風不時從破損的門窗灌入,捲進一片細沙,輕輕盤旋,緩緩落下,又靜靜鋪灑在了他的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眉峰忽然緊蹙了一下,然後慢慢展開,同時一點一點張開了眼睛,他終於醒了過來,只是眼中還略有些迷茫。他緩緩移動著視線,當移到門邊的時候,驟然停住,緊緊凝視著那邊,眼神漸漸清醒過來。
只見一個男人倚在門邊,面向遠方,眺望著夕陽。他雙臂環在胸前,抱著一把樣式古樸的長劍,一動不動,只有衣襟與隨意束在身後的長髮時而隨風輕揚。男人身形修長優美,被斜暉鍍上了一層金邊,與門外的落日黃沙構成了一幅美麗的圖畫。
地上的男人望著這幅圖畫,輕輕抿了抿唇,低聲道,“是你”
門口的人恍若不聞,仍然靜靜凝望著遠方,半晌才道,“是我,陛下”說著頓了一下,隨後輕笑一聲,忽然轉過臉道,“錯了,不是陛下,應該是撫安伯了”他的臉揹著陽光,無法看清表情,聲音中卻能輕易聽出尖銳的譏嘲之意。
被縛的男人緊緊咬了咬牙,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才道,“不錯,不過你也可以叫我,紀炎。”
門口那人微怔,隨即又是一聲輕笑道,“紀炎?好,好得很啊,燕帝給你的名字,看來你很喜歡啊。”
紀炎這一次卻是神色未動,淡淡道,“我輸了,就要承擔後果。大苑王寄多羅已在戰敗之日死了,活下來的,只是願賭服輸的紀炎。”
門口那人聞言,久久無語,只是靜靜凝望著紀炎。
這時,忽然一聲馬嘶,遠處煙塵揚起,一匹火紅的駿馬從地平線那端出現,疾馳如飛,向這邊而來。沒一會兒已到了門口,速度不減,眼看要闖入屋中,卻又是一聲長嘶,人立而起,猛地停了下來,正停在門口那人的身邊。
那人早已轉過了臉,看著親暱地湊過頭來的馬兒,微微一笑,抬手輕撫著它的頸子,神色之中帶著說不出的愛惜之意。
紀炎看著一人一馬,愣了一下,問道,“血影?它在你這兒?”
門口那人沒說話,那馬卻望著紀炎,眼中現出了幾份眷眷之情,四蹄不安地踏著地面,彷彿想要闖進屋中,卻終於沒有。
紀炎望著馬兒,眼中一陣恍惚,隨即忽地轉開眼,笑道,“也好,它跟著你,也不算委屈了它。”
門口那人轉過頭,瞟了紀炎一眼,問道,“我一直奇怪,這麼好的馬,燕軍怎會放過?還不趕緊捉了獻給燕帝噢,對了他們的皇帝會騎馬嗎?”語聲之中又帶出了毫不掩飾的譏誚與鄙夷。
紀炎看了看他,卻沒解釋,只平靜地答道,“大敗之後,我就把它趕走了我已不配再擁有它,更不能讓它也成為勝者的俘虜。”
門口那人撫著馬頸的手驟然一停,聲音立時高亢起來,“不想讓它成為俘虜?你自己倒是毫不在意”說到這裡他卻猛地頓住了,好一會兒才放低了聲音,轉口道,“沒想到,最後,它還是屬於了我。我本以為,那次輸給了你,今生就再也與它無緣,後來還耿耿於懷了很久。志在必得的東西,竟就那樣被人搶了去,那還是第一次”他的聲音漸漸轉輕,終至不聞,轉頭望著馬兒,手上愈加輕緩,彷彿陷入了沉思之中。
紀炎不覺也是一陣失神,那一次嗎?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樣遙遠了,恍若隔世,卻又清晰得歷歷在目接連一月,一人一騎,追蹤著阿塔草原上最大的野馬群,與馬王鬥智鬥勇,也與,他,鬥志鬥勇,終於搶先降服了這匹馬王很辛苦很驚險,卻也很痛快想著,紀炎臉上已不由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那樣的往事,讓人至今想來,仍不禁熱血沸騰,只可惜俱已矣,再回首,黃沙已沒來時路紀炎猛地回神,彷彿躲避什麼似地霍然轉頭,正對上那人凝望他的視線,不覺一怔,隨即笑道,“多少年前的事了,莫非你還不能釋懷?還提它做甚?說說你現在吧,好久沒聽過你的訊息了。”
那人默默注視了紀炎片刻,忽然轉開眼,淡然道,“還能怎樣?浪跡天涯而已索朗一戰,我敗給了你,又被迫立下那樣的誓言,還有什麼面目再做火狼的首領?”
紀炎聽了,卻也不知如何介面西域往來商旅眾多,卻又小國林立,沒有一支強大有力的官軍,故而各地盜匪頗為猖獗,其中尤以火狼為最。其中人人驍勇善戰,來去如風,縱橫西域諸地,竟無人能奈之何。紀炎初登王位,便已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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