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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先上來了,他們還沒到。這裡是頭等倉,後面的是經濟倉。”王老五坐在走道邊的座位上。他給李仕兵發了個簡訊就把手機關了。
這是波音747客機,頭等倉有八個座位,左右各四個,王老五和郝冬梅後面坐著那兩個‘花姑娘’。另一邊的四個座位上坐的是那四個男人,有兩個象是企業界的,另一個象政府官員,還有一個總是戴著墨鏡,有點象娛樂界的人,因為那身打扮玎玲打拽的,頭髮老長,脖子上的項鍊象套在狗脖子上的狗鏈一樣粗。
“坐頭等倉要很多錢吧?都是公司出的錢嗎?”
“是,都是公司給買的。”
頭等倉的人都坐好後,空姐把布簾拉上,和過道分隔開,不一會就聽見人聲和腳步聲走上飛機。
“哥,是不是後面的人上來了?”
“是。你緊張嗎?”
“不緊張,這座椅可舒服哩。”郝冬梅好奇的前後左右的看著椅子。
此時後面的兩個‘花姑娘’咬著耳朵在說話:“這小土包子肯定是第一次傍上大款。看她那穿著打扮,就一土包子,哼!現在的有錢男人都喜歡土包子!”兩個‘花姑娘’說完呵呵的捂著嘴笑。她們的話傳到王老五的耳朵裡,王老五怕郝冬梅聽到和那兩個‘花姑娘’吵起來,就跟郝冬梅說:“冬梅,你要聽音樂嗎?可以和空姐要耳機來聽的。”
“俄不想聽,俄想聽飛機嗡嗡聲。”其實郝冬梅也聽到了後面那兩個‘花姑娘’的風涼話,但她沒計較,覺得和那種人計較把自己也劃到她們一條線上了。她才不在乎別人說她土包子呢,因為在學校裡,很多同學都這麼說過,雖然大多都是在她背後說的,所以郝冬梅早已經習慣聽土包子這個詞了。
“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王老五說著沒等郝冬梅同意就講起故事來,他的目的就是要講給後面那兩位‘花姑娘’聽的:“在七十年代末,我國一個著名文學家,大半個中國人都認識他的名字,但很少有人知道他長什麼樣。這個著名文學家平時不愛打扮,鬍子老長也不刮,還幾天都不洗一次澡,那衣服更是很長時間也不換洗一次,身上常帶有酸臭味。他因為煙抽得多茶也喝得多,而又常常不刷牙,所以滿嘴黑牙齒,一說話就露出來,讓人看了很噁心。有一天他上商店買東西,那時侯不象現在的超市,有專門售貨員站在櫃檯後,那老先生看到自己要買的東西,很客氣的給那個站在櫃檯後斜靠著貨架嗑著瓜子的女售貨員說:‘同志,請你拿那東西,好嗎?’但那女售貨員看他一眼,覺得他象個叫花子,就不搭理他,那老先生連說了幾次,可女售貨員就是不理他,他於是拿出香菸,把半包香菸倒出放褲兜裡,再從上衣口袋裡拿出鋼筆,在煙紙背面寫了四行字,然後問:‘同志,你認識字嗎?’那女售貨員聽見問識不識字,覺得是那老先生小看她,馬上說:‘我當然認識字,不認識字能站在這裡當售貨員嗎!’那老先生就把寫著字的煙紙遞給她說:‘如果你認識上面的字,就大聲的讀出來讓別人聽見,證明一下你認識字。’那女售貨員一把抓過煙紙,很賣弄的大聲讀起上面的四行字:‘千錘百煉始成針,一顛一倒布上行。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冠不認人!’那女售貨員洋洋得意讀完,見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而她自己還不知道別人在笑什麼呢。”
“哥,這故事真好,詩寫得更好,是專門寫給那些只認衣冠不認人的。”郝冬梅聽出王老五的故事是講給後面那兩個‘花姑娘’的,怕她們沒聽懂,就做了個解釋。
而後面那兩個‘花姑娘’從飛機起飛到降落,就沒再說過一句話。
26 催人淚下的歌
到達西安咸陽機場,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王老五和郝冬梅從貴賓通道出來,李仕兵已經等候在出口處,看到王老五,他忙迎上去。
“武哥,到了,車在停車場,還有行李嗎?”李仕兵問。
“這位是郝冬梅,她家在乾溝村,我們的嚮導。”然後王老五給郝冬梅介紹李仕兵:“這是李仕兵,是我的朋友,按年齡你也要喊他哥。”王老五沒說李仕兵是司機,而是說朋友,他也確實把他當朋友而不是下屬。
“你好,俄就叫你兵哥哥吧。”郝冬梅仍然處於第一次坐飛機的興奮中。聽到王老五介紹,她很大方的和李仕兵握手。
“好啊!還是第一次聽到女孩子叫我兵哥哥呢。”李仕兵人本來就很開朗,所以和比自己小几歲的郝冬梅一下子就拉近了關係。
“去取行李吧。”王老五說著拿出手機開了,給母親報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