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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這個小子
也沒那麼討厭。大概輝月哥對他好,也是因為同情他孤苦又貌寢的緣故吧
雖然他東問西問是挺煩人,不過,的確問過一次的問題也沒有問過第二次,也,不算太笨。
好吧
這個小子,馬馬虎虎,就算做是他的朋友吧。
當時的行雲,當時的輝月,當時的少年時光。
頭痛,象是要裂開了一般,排山倒海似的,一片交疊一片的影像與聲音,亂湧而至。
象是巨浪把所有的思緒衝得凌亂不堪,分不清哪裡是真實哪裡是幻覺。
小飛,輝月,少年的行雲。
這是誰的記憶?
這是誰的往事?
微笑著下筆如煙雲,落紙成山水。輝月,優雅沈靜,高貴難言。
那越來越氣勢凌人的少年,會在寫不出字背不出書來的時候,被輝月打手心。
他捧著卷書在一邊興災樂禍地笑。
後來
後來
一轉眼,家破人亡,翻天覆地,人事全非。
再也回不去了。
一切都回不了過去。
傷痛在心中膨脹,要把理智吞噬。
“啊————————————”
長長的撕裂夜空的聲音,傳得很遠很遠。
驚雷乍響,電閃銀蛇。
大雨傾盆而下。
雨聲淹沒了嘶喊哭泣,淹沒了一段終於被喚醒的回憶。
雨聲驚醒了傷重沈睡的子霏。
水的聲音。
懷念的,水聲。
殿內的燈火沈沈,一片闃寂。
睜開眼的子霏,一時不知何世何地。
他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夢見了極荒誕的,輝月竟然與他交頸纏綿。
還有,行雲狠厲的,一劍刺在了他的胸口。
真是荒唐。
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大約是喝多了酒,覺得頭重腳輕的,順手拉起床沿的袍子披上,蹣跚走到了窗邊,推開了窗子向外看。
大雨的聲音一下子清晰而響亮,灌滿雙耳的都是那令他好生熟悉的水聲。
覺得親切之極。
胸口還有些隱隱作痛,象是夢裡那一劍真的刺得很深一樣。
趴在窗上有失些笑。
怎麼會做那樣匪夷所思的怪夢,而且還那樣真實。
連心痛的感覺,都殘餘至今。
明明是在自己的客舍裡,怎麼會夢到那些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呢。
真的喝醉了,都不記得是怎麼回到客舍來的。
風捲著雨滴刮進了窗子,打在身上微涼而潮溼。
子霏輕輕嘆息,閉上了眼。
這裡並不是他應該停留的地方。他想念隱龍,想念白江與紫海,想念剔透的珊瑚樹,想念可以高臥不醒的雲母榻。
那裡有熱情的同族,有溫柔的熱泉,有愛笑愛鬧的水族小妖。
小憂的險關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平安過去了?
伸手向外探,接住由天而降的雨水。
冰涼的雨滴打在手上和臂上,水的溼潤讓他覺得舒暢。
乾脆撐著翻出窗子,站到了雨地裡。
大雨一下子澆透了全身上下,單衫緊緊貼在身上,子霏昂起臉,讓雨水盡情的洗淨自己。
真想化出真身來,在天地間盡情暢舞。
手臂伸展了開來,仰頭站在大雨中。
一切都已經過去。
行雲
快樂而自由的生活,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
而我
我已經成為了,被時光湮沒的過去。
子霏慢慢的放下手臂。
行雲,我是已經被時光湮沒的過去。
你無須好奇,也無須探究。
狂風吹送著驟雨,打在身上異常沈重。
嘩嘩的雨聲掩蓋了身外的一切。
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要邁步回進門裡的子霏,忽然頓住了身形。
有從手臂從身後緊緊的箍住了他的腰,一個人伏到了他的背後。
奇妙的,他明明沒有看到,卻知道這是誰。
分明是冰冷的身體,心裡卻一下子熱了起來。
“怎麼了?”側過臉來,柔聲問他。
為什麼行雲在這樣的大雨夜跑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