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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帝宮上面那四角的裝飾,總會因為風雨侵蝕,百年內也要換兩次。
行雲低頭看看,飛天從床頭拉出一件袍子給他。
悉悉簌簌的穿衣聲,然後行雲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向外走。
他開啟門的時候飛天說,几案底下有傘。
行雲沒回,沒說話,也沒拿傘。
飛天看著外面已經矇矇亮的天色,大雨還是無休無止。
行雲想起來了,而且,並不快樂。
而與輝月
飛天撐著起來穿衣束髮,到了門口,又回手抽了傘。
輝月今天沒有去正殿,飛天撲了個空。廊下的侍衛好心指引他,說陛下昨夜酒醉,今日是不過來的。大人若有要事,不妨去神殿那邊,有說陛下去舊館打坐休養去了。
飛天哦了一聲,撐起傘,換個方向。
說起來撐傘,不過是個虛晃的手勢。
你叫一條魚穿游泳衣背氣罐下水嗎?
無根的雨水,他只覺得親切。
只是,這裡是帝都。
在這裡,淋雨的瘋子,招人側目。
慢慢從邊門走出了帝宮,向東不遠就是神殿。
輝月,和他昨天一起喝醉了,所以
搖搖頭,這種拙劣的藉口,連別人都騙不了,更加騙不了自己。
可是一切都模糊,飛天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喝著喝著就喝到了床上的?
如果是別人
飛天惡狠狠掐著自己的手心。
這是什麼卑鄙的想法,不管是誰,都不可以。
只是,輝月特別,讓人不知所措。
任何情況下都舉止閒雅,氣度雍容的輝月。
怎麼會
酒後亂性這四個字,根本套不到他的頭上。
飛天根本不知道見了輝月要說什麼。
但是,卻好象心底有個聲音,催促著他去見。
告訴他,只是酒後亂性。
他要打也好罰也好,都順順的領下來。
這種想法很見不得人。
可是飛天不知道該如何。
因為是輝月,不是別人。
不是可以隨便敷衍,或者騙自己說,什麼都沒發生過。
因為輝月不是路人。
昨夜在輝月那裡的一切都混混沌沌,可是最後行雲刺那一劍清晰無比。
發現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行雲拔劍刺進胸口。
絕對精練俐落的動作。
輝月平舟星華他們很會教養小孩,行雲那種情況下出劍又穩又狠,實在是塊好料子。
再磨一磨,必定鋒芒犀利,不會弱於當年的奔雷或是克伽又或是自己。
拔去劍時,行雲眼中的傷痛。
被背叛的傷痛。
真不知道是誰在傷害誰。
雨勢越來越大。
滂沱傾洩的雨,讓他想起白江九轉處的瀑布。
白練一樣飛流直下。
飛天發現,他開始想家。
帝都不是家,天城也不是家。
他是一條龍,應該住在隱龍谷。
行雲他
又認定哪裡是他的家鄉?他希望過什麼樣的生活?
剛剛到達帝都,在宴會上見到他的時候,他是那樣飛揚不羈。
但是適才離去的他,腳步無論如何都不能說是輕快。
為什麼
已經已經割斷了索,又重新連繫了起來?
為什麼本來不會交集的兩條平行的線,卻
偏離了正軌。
神殿一如既往的靜。
飛天覺得自己真的非常怪異。
一條龍打著傘在大雨中去找人
很久沒有來過神殿了。
不過還記得路怎麼走。
輝月常常打坐的地方
從左邊的小徑一直穿過廣闊的庭園,大雨裡除了嘩嘩的雨聲什麼也聽不到。
心情莫名的有些不安,又有些甯定。
因為不知道該對輝月說什麼而不安,但因為龍族親水,下雨讓他覺得心中又踏實些。
輝月的靜室,在小湖之上。
帝都這裡有面湖,叫做心湖。
神殿裡這面湖與外面的心湖是相通的,湖水碧綠透澈。
只是湖面上全是白茫茫的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