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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
秘方是醫家祖祖輩輩口口相傳的吃飯本錢,也是周家祖上歷代心血凝成,周大夫當然不肯答應,童如虎三番幾次上門騷擾,價錢漲到一百兩,周大夫恁是沒鬆口。
後來童如虎沒再上門,周大夫以為這事就這樣完了。為了避免麻煩,周大夫不再從童家藥行進藥,改而去夫子街許家藥材行。
就這樣平靜過了半年,將近年關時節,也是周志宏成婚前夕,出門採買周志宏忽然失去蹤跡,周家到處尋找,最後還上報衙門。就在臘八那天,周家人正在哭天抹淚,周志宏忽然被人卷著被窩抬回家來,已經氣息奄奄,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原來這些日子周志宏被一傢俬館子暗娼絆住,今日忽然失了蹄,漏洩不止,再也動彈不得了。老鴇子怕吃人命官司這才把人送了回來。
隨同周志宏送回家來的還有周志宏半月來親手簽下幾張欠條,除了老鴇子家裡的嫖賭花費五百兩,還有三張欠條共計二千四百八十兩銀子債主卻是童家草藥行。寫明瞭是買山參鹿茸桂肉欠債。
童老爺子耐心聽著,見提到童家,皺眉插嘴:“買藥材付銀子,銀貨兩訖,理所當然啊?你兒子不聽你到童家辦貨固然有錯,童家不過賣草藥也有錯呢?世上沒有把買家打出去的道理吧?”
周大夫忽然以頭搶地哭起來:“什麼買藥材啊,是童大少爺把我兒騙進那傢俬娼館子,他假說約我兒到茶館談生意,其實把我兒騙進娼家。在我兒酒裡下藥,醒來已經著了道兒,全身赤果果睡在娼|婦床上,那私娼更是作祟,要死要活嚷嚷,暗娼館子老鴇子卻要我兒招贅,不然報官要告我兒入室強|奸。我兒沒了主張,童家大少爺作好作歹撮合婚姻,只因我兒推說家裡已然訂婚,完婚在即。”
“童家大少爺便居中撮合我兒納那娼婦做外室,就這樣被絆住了腳,那娼婦兒日夜淫|藥助興,勾引我玩兒日夜□。三日下來我兒便萎靡不振,娼|婦兒作色說是要蘀我而進補,日日舀了人參鹿茸桂肉濃濃熬了我兒飲下,私娼婊|子輪流上陣勾引我兒淫|樂,如此半月,人參鹿茸也不能提神,老鴇子眼見我兒熬成廢物,這才把人送了回來。”
周大夫泣不成聲:“賊子好狠啊,不是要我兒當面認賬兌銀子,只怕死了也不會把人送回啊!”
童老爺子面色鐵青:“你說話要有證據?”
周大夫奉上當日欠條,直覺捧著兒子命,手臂抖索不成樣子,泣不成聲:“這欠條每張都是鉅額,櫃上夥計必定不敢做主,當日我兒陷身私娼家,此前條必定是大少爺經手,童家大老爺親手核准所欠。”緊著又舀出一張供詞,紙張比之欠條要新一些:“這是當日參與殘害我兒一個私娼供詞,我兒死後三月後我在街上遇見她,她已經一身梅毒,雙眼已瞎,在街面乞討為生,被人驅趕,我見她可憐施捨些飯菜與她,並吩咐家裡只要碰見她就賙濟她些吃食,左不過挨天數。
她認出了我,臨死前指證,所有一切一切都是童家大老爺設計,大少爺與她是執行者,後來老鴇子發現她感染梅毒,將之拋棄,自行逃去了。”
周大夫遞上第三張證據,卻是衙門檔案,有關周家田產房舍過戶童家大老爺抵債協議。
童老爺子一目十行卻看得清楚明白,手指直髮抖,滿臉灰敗,心沉谷底。他提起一口氣道:“當日為何不告官?”
周大夫飲泣:“告誰呢?私娼送了人來不等我家反應過來便銷聲匿跡。告童家父子嗎?我沒有人證,人家卻有正經買賣草藥欠條在手,還請了衙役上門催債。我周家世代清白,卻在我家裡出了個死在煙花巷的浪蕩子,一旦傳揚出去,我周家合族幾百號人將蒙羞,我家裡還有兩個女兒如何見人說親呢?”
周大夫捶地痛恨:“我丟不起這臉啊!”
童老爺子怒道:“你如今不怕丟臉了?”
周大夫仰頭直視童老爺子,目光如炬:“今日之舉是小可聽說了老爺子當眾銷燬假藥之舉,我想老爺子既有此公益之心,必定不是昏聵之輩,這才前來討個說法,也順帶警惕老爺子一聲,如此禍害不除,必定禍害無窮。錢財動人心,他今日可以為害鄉鄰,明日未必不會為了更大利益禍害別家,甚至殘害骨肉同胞。老爺子向有仗義疏財之名,又有公益之心,是在不該落得個毀家滅門下場頭。”
童老爺子額上青筋直綻,他想怒斥周大夫,卻是嘴裡直髮苦,他閉閉眼睛,強自壓下咆哮念頭,激怒之後是極度悲涼疲倦:“僅此而已?”
童老爺子很懷疑,周大夫其人甚是聰明,並非愚頑之輩,難道就甘於屈辱不思報復?童老爺子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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