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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厚厚的門板在吱呀一聲中被推開,一股黴灰味道撲面而來。
白氏於懷瑜齊齊皺眉。
老壽頭一笑:“三太太四姑娘少待,一下就好。”這般功夫,肖俊生已經開了天窗氣門。庫房光線為之一亮。
懷瑜母女站在門扉足足一刻鐘,才被老壽頭指引進入庫房。這是懷瑜活了兩輩子,第一次進入這樣隱秘沉悶之所。
庫房地面一色都是一尺見方的金磚。懷瑜抬眸驚見滿牆壁都是一尺方圓的原木構造,甚是訝異:“木頭牆壁?結實麼?”
這話各人都懂,懷瑜問的是庫房安全。
白氏嗔道:“不要多嘴呢。”
老壽頭卻小聲告知懷瑜母女,牆壁是雙層金磚夾牆,一色糯米石灰砌成,堅固無比。庫房屋頂瓦片也用這種糯米石灰封閉固定了。
懷瑜暗忖,若沒鑰匙,想要進入庫房,就必須突破門禁,護院,再鑿穿兩層三尺厚的夾牆,一尺厚實木牆壁。最後才能進入庫房。錢財得手,想要安全撤退,無異痴人說夢。除非童家人都死絕了。
因為懷瑜知道,老爺子除養了許多小貓小狗八個鸚鵡金絲雀兒,還有一隻兇猛異常藏獒。老爺子親手餵養,他只認老爺子,對其他人兇猛異常。老爺子會在夜深人靜之時解開鐵鏈,讓他守護童家這塊領地。
這個傢伙靈敏無比,有一丁點異狀就會咆哮不止,來犯者有死無生。所以說,除非是童老虎這樣的家賊,外人想要盜竊童家,難於登天。
懷瑜正在東張西望神遊之際,忽聽 ‘喀嚓’一聲脆響,懷瑜驚訝回首,卻是老壽頭反鎖了庫房大門。
懷瑜心裡無來由一陣倉惶失措,自從重生,懷瑜睡覺從來不許滅盡燈火,懷瑜很怕黑暗,總覺黑暗中隱藏著死亡氣息。
懷瑜緊張兮兮時刻,白氏老壽頭已經人手一本賬冊,會同肖俊生,忙碌清點起來。懷瑜經過自我安慰,很快適應,這裡是庫房,沒有危險。
懷瑜遵照約定,不言不語不亂走動,眼睛卻沒歇著,懷瑜暗暗觀察庫房一切。童家庫房跟一般百年傳承大家子相比,很有暴發戶的特色,一股銅臭味兒。
一排排貨架之上擺放一隻只烏光油亮,黃銅鎖背大箱子,箱籠之上都有籤號與封存年月。
懷瑜無權窺探賬簿子,也無需窺探,她所眼一掃,就看出來了,這些大箱子裡所裝,都是一色五十兩的銀錠子,正是官倉儲存規格。半人高的大箱子,每個箱子不多不少都著一百個銀錠子,懷瑜默默數了一下,這樣的大箱子一層層排列在庫房一格一格大架子上,足足三十箱子。
懷瑜默算片刻,這裡銀錢共計十五萬左右。
這個龐大數額生出來瞬間,刺疼了懷瑜心房,滿腔怒火轟然而起:該死的童羅氏,十五萬啊,這個狗瓤養的碩鼠毒婦,竟然只給自家一千兩,生生逼死了自己一家子!
弄清楚了銀錢數額,懷瑜對庫房之行失去興趣,只是這交接庫房自有規矩,中途不能隨意走動,懷瑜只得按住性子等候。
無所事事懷瑜,懷著憤怒怨恨心情,把童老虎一家子老小詛咒了百十遍,也給童老虎一家大小設計了不下百十種悽慘下場。懷瑜想把他們一個個猶如陶罐一樣狠狠摔碎,更想把他們一個個扒光了華麗衣衫攆到街上討飯吃狗屎。
這樣來回想來三五遍,懷瑜一口怨氣稍稍紓解。懷瑜最終決定按部就班,先讓大房一眾親身體驗一下自己前生遭受罪孽與作踐。
然後再趕到街上去,吃那啥啥去。
庫房清點造冊,足足花費了一個時辰,最後白氏跟老壽頭肖俊生三人分別簽上自己姓名,然後註明日期才算大功告成。
庫房之行,懷瑜憤怒之餘明白了一件事情,目前為止,童家一切還牢牢還掌握在老爺子手裡。懷瑜不由露出陰陰笑,自己手握大把機會。
較之女兒的冰火煎熬與野心勃勃,白氏單純多了,她只是很震驚,她再沒想過夫家如此豪富。
不過,白氏很清醒。
要知道童羅氏當日一見之下便眼圈發紅,喉嚨裡伸出爪子來,恨不得一口把庫房吞下去,把這裡一切裝進自己兜裡。
白氏很清楚,自己只是手握鑰匙,並未手握財富。在童家,若無老爺子指令,誰也休想動用庫房裡一絲一毫。
不過白氏依然很高興,老爺子東西有自己家一份,一家子老小這一輩不會缺吃少穿了,夫君也不用為了衣食住行卑躬屈漆了。
這就是白氏跟童羅氏區別。童羅氏是那種人讓人恐怖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