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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受祿必有功,青柳心裡有些發慌:“姑娘請恕婢子,有一言不明,要請教姑娘!”
懷瑜額首。
青柳看著十歲主子,稍稍遲疑方道:“若是陪嫁丫頭,桃紅的顏色勝過婢子,歲數也相當。”
桃紅?海棠?讓她再謀害自己一回麼?
懷瑜壓下心中厭惡,靜靜看著青柳:“還是那句話,我相信你的人品!”
“婢子謝姑娘搭救之恩!”
青柳再一次跪下叩謝。
這一次,她沒哭泣,而是狠狠擦了兩把淚水,砰砰砰三叩首,右手高舉過頂,言語決絕:“蒼天在上,厚土在下,婢子李青柳在此發誓,願意一生追隨姑娘,幫助姑娘,唯姑娘之命是從。”
“請過路神仙,廟裡菩薩,所有長著耳朵的花草樹木,小貓小狗都替婢子作見證。婢子此生若有二心,情願遭受雷打火燒水淹,不得好死,橫死荒郊無葬埋,永世不得超生做人。”
懷瑜聞言心情激盪,卻沒有絲毫阻攔之意。她穩穩立著,目光灼灼等著青柳磕頭髮誓,只等青柳那誓言一字一釘,砸在地上錚錚作響了,懷瑜這才上前攙扶起青柳,一笑言道:“我相信你的忠心,誓言太過了!”
青柳卻是一本正經:“婢子雖然卑賤做奴婢,說過的話卻是板上釘釘,絕不更改,只要奴婢三寸氣在,必定不負姑娘厚恩!”
☆、上上籤
懷瑜主僕回到廟堂,白氏也已經找主持解了籤子,是一隻上上吉籤,主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白氏唸叨著四個字兒,笑的甜蜜溫馨,自己心事不就是丈夫中舉入仕麼?
懷瑜看著母親,心中嘆息,那一世也是這般,抽了上上籤,結果卻是一場歡喜一場空,家破人亡。
想著前世淒涼,懷瑜直覺心裡沉甸甸。白氏卻是滿心歡喜,輕輕撫撫女兒臉頰:“這丫頭,又愣神呢?”
青柳還道姑娘在為自己擔憂,感激莫名:“姑娘?”
懷瑜纏住母親胳膊蹭蹭:“母親這般歡喜,可是得了好籤?”
白氏微笑額首,臉上的歡喜怎麼也收不住。
林媽媽笑著湊趣兒:“姑娘真是七竅玲瓏心肝,什麼都瞞不過姑娘!”
白氏聽得舒心極了。她今日得了上上吉籤,滿心喜悅,除了預定份例香油錢,額外又與了一百兩銀子,在佛前替童老爺子點了一盞長明燈,祈求老爺子身體康泰。
對於白氏這樣大方爽快客人,主持姑子與知客不吝熱忱,親自將白氏母女送出山門。
回程時,白氏因桃紅說話太村,心生不悅,唸叨幾句天熱。把桃紅母女擠兌的自動去跟婆子同車。為著母親進步,懷瑜心裡暢意得很。
桃紅一如既往看著懷瑜,希望姑娘挽留自己。桃紅只是壓死自己那最後一根稻草,可是仇人就是仇人,不可原諒!
懷瑜撇開了眼。
桃紅心中憋屈得很,只得上了僕人車架。
婆子們所坐車架雖不狹窄,卻不及主子們車架寬敞,十分悶熱。車壁上糊著藍色花布,與白氏月白絲綢車壁之精細實乃天差地別。
桃紅做付小姐做慣了,已經忘記當初貧寒,厭惡媽媽們身上汗味,不住用絲絹子扇著鼻子。
兩個婆子本就嫉妒她母女得寵,如今桃紅這般作興,一個個噙著譏笑。楊婆子是三房總管出行婆子,心裡嗤笑,面上卻是微笑說著場面話:“林媽媽怎的來此,這可是下人坐的車輛,不及太太那輛敞亮呢!”
楊婆子故意把主子下人咬的特重,面上客氣,實則還是譏諷。
這話聽在桃紅耳裡甚是戳耳,她年紀雖小卻是不饒人,怒目圓瞪:“媽媽的意思是坐過呢?”
楊婆子訕訕一笑:“姑娘說笑了,我們是什麼人,也配坐太太車架?”
桃紅一嗤:“哈,沒做過啊!”
這話也甚戳耳。
楊婆子沒想到桃紅小小年紀,這般犀利,想著自己幾十歲了竟然被個十歲孩子奚落,心頭生恨,臉頰漲紅了。腮幫子抽搐幾下,恁是低頭垂眼忍住了。
心裡頭咕咚咕咚冒著火,把這林家母女們詛咒幾百遍。
林媽媽惱恨桃紅口無遮掩,此刻見桃紅又在輕狂招恨,不由暗惱,狠狠剜了桃紅一眼。
桃紅知道母親惱了,這才懨懨熄了話題。
林媽媽深知這些婆子不是好鳥,雖則惱恨女兒不知輕重,更厭惡這些調三窩四的東西。林媽媽在童家浸淫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