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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回家第一件事情,懷瑜便是向青柳要回了玉瓶,小心翼翼掛在貼身衣衫上。
青柳不知就裡,愕然道:“姑娘,這玉瓶不還了?”
懷瑜笑而不答,只是吩咐青柳:“吩咐下去,讓荷花家把儲藏蓮藕多送些,還有鯇魚鯉魚鯿魚各送一桶來,下月三月三,我要宴客賞花!”
見青柳發愣,催道:“去啊!順便吩咐肖關家帖我準備幾打泥金貼兒。”
青柳心頭鬱悶,明知懷瑜決定事情難以更改
還是張嘴道:“姑娘,李姑娘?”
懷瑜不想多說這事,太過撇清似乎對不起馬驍,熱心過頭又會讓人覺得不莊重,哪怕這人是自己倚重青柳。因故作懵懂道:“李姑娘當然要請,所有有往來的女眷都邀請,所以,泥金貼兒要多多益善。”
青柳見姑娘避重就輕,故意曲解,知道姑娘不願意深談,只得壓下擔憂,出去做事,一路想著如何勸說自家姑娘,馬家已經定了李姑娘,雖然少將軍中意,難敵婚姻大事要遵父母之命,自家姑娘乃是官宦千金,才貌雙全,什麼人尋不著,何必要跟李家姑娘打擂臺,枉受委屈!
卻說白氏一舉產下雙棒,甚是高興,高興之餘記起長女懷瑜已經年滿十四,既然不用再出繼,這挑選親事就迫在眉睫了。否則好女婿都被人家搶了先,剩下些歪瓜裂棗後悔莫及。
白氏這般一想,一刻也等不得了,就連小兒不滿週歲不易移動這個老例也顧不得了。與二月百花節後包了船起身返城。因為童如山身在其位,不得如擅離職守,遂由童如松帶著兵丁護送嫂夫人返鄉。
因孩子尚小,峽江水急,早年出過匪患,童如松與船家商議,船隻晚起早歇,船錢按天計算,絕不虧待。
船家常在歸縣碼頭行走,當然不會違拗父母官,反正又不少工錢,因消消停停行船,四百里路程足足走了七日。
懷瑜這邊正在緊鑼密鼓裝點房舍,一為三月宴客,再為三月中雙生弟弟百日宴。懷瑜原本以為母親三月初才得動身,熟料母親卻在三月初忽然歸來。得到母親已經臨門,懷瑜直覺喜出望外,匆匆趕到門扉,乳燕投懷一般摟著母親,頓時潤溼了眼眶。
劉福媳婦笑著勸道:“太太,姑娘,兩位老爺子巴望著小少爺呢!”
母女這才收淚,攜手往內院而來。
卻是童老爺子白外公齊齊站在門首翹首巴望,大毛二毛如今正是粉白的臉蛋,黑瞳瞳眸子星子一般明亮,他兄弟二人也不認生,見了誰都是一臉笑,尤其見了二位老爺子都是須發皓白,鬍鬚飄飄,直覺有趣,小手招招,嘴裡咿咿呀呀盯著二位老爺子。
在小孩子這只是好奇人而已,他們平素得見男子只有父親,那可是風光霽月儒雅文士。乍見兩個滿臉鬍鬚白頭翁,覺得新奇:呀呀呀,這兩人好奇怪啊,沒見過呢?小手招招不過是想去摸一摸,拽一拽。
這舉動落在二位老爺子眼裡就別有情義了。
兩位老爺子
齊齊潤溼了眼眶了,兩人一個接手一個,樂呵呵給孫兒栽鬍子。四位奶孃趁機湊趣:“人親骨頭香,瞧瞧兩位少爺,認的祖父外祖呢!“
懷瑜一旁抿嘴笑,這不是瞎掰麼,初生嬰兒知道什麼,除非重生呢!
兩位老爺子直覺這話甚是順耳,齊齊叫賞,白外公屋裡銀心,童老爺子屋裡秋霜早有準備,聞言忙著奉上荷包,四位奶孃接過手沉甸甸,知道賞賜不菲,一個個笑眯了眼兒,磕頭謝賞。
她們不過奶了小少爺三月多,所得賞賜約有百十兩,再有衣衫首飾,男人們在衙門安排差事,一切的來甚容易,恰如天上掉餡餅。
照顧大毛的錢媽媽,吳媽媽也收起了失落之心,看來白家也甚富足大方,照顧大少爺依舊有前程。此後照顧大毛越發細緻盡心。
當然,她們這宗念頭懷瑜不知道,若知道,依著懷瑜護犢子性子只怕要攆人了。
這是後話,不提了。
因為白氏提前歸來,懷瑜決定將賞春宴跟弟弟百日放在一起辦理。
三月十五這日,春暖花開,滿園芬芳。童家三房雙生子百年在這一日滿百日。
童家是耕讀之家,亦是商家巨賈,更兼童如山進士及第官至正堂縣令,在宜城可謂響噹噹門戶,一時間客來似雲。數量遠遠超出了童家派出請柬。
童家新宅雖大,也難容納這許多賓客,童家老宅倒是寬廣,童老爺子卻不樂意回去傷心地。懷瑜當然不會去戳老爺子心窩子,老爺子可是鎮宅之寶呢。諸如童老虎童如龍這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