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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周石一輩子沒有試過手,更沒對老爺子撒過謊,因一拱手道:“查查倒是無妨,只是日進正直災荒之年,各路人馬亂紛紛的,災民流寇難以分辨,連官府尚且兼顧不來,只怕會空忙一陣!”
做籠子坑蒙童老虎張鐵也有份,忙著幫腔斷後:“是啊,老爺子,如今外面雖說不上兵荒馬亂,卻也亂的很,許大人否認大老爺有糧食其實是件好事,您想啊,二老爺三老爺都在朝廷做官,若是傳出大老爺囤積居奇發國難財,這還了得?趕明兒被御史言官知道了參上一本,只怕二老爺三老爺免不得要落個治家不嚴之罪啊!”
童老爺子怒道:“話雖有理,只是我童家豈能任人欺凌?”
老壽頭眼見周石張鐵一反常態,文縐縐跟老爺子說起道理來,很不似二人秉性,這二人平日對老爺子唯命是從,為何今日推三阻四?
老壽頭心中狐疑,他當然不會想到周石會跟著四姑娘瞎胡鬧,百思不解,只道是這二人瞧不上大老爺,懶得他賣力。想想大老爺品行,真是好狗懶得理。老壽頭多想想也膩味。
見老爺子看過來,老壽頭心中一嘆,開口附和二人:“老奴也以為周石張鐵二人言之有理。拋開朝廷追究不論。現如今不比太平年景,邊疆上高麗蠢蠢欲動,遼人騷亂不斷,如今又是旱災接澇災,可謂天災人禍。災民有時候為了一口糧食刀劍相向,大老爺卻在此刻囤積居奇發國難財,能有命在已經萬幸了。”
老壽頭這話意有所指,童老爺子想起二十年前那場災荒,懷琛母親就是被災民所害。當年童老虎惜命置妻兒不顧,如今自己遭遇災民,卻保住性命,算來還是佔了便宜了。
童老爺子回想過往,心情沉重異常,疲倦眯起眼睛一聲嘆:“錢財身外物,但願老大從此得了教訓!”
只是童老爺子這裡想通了,童老虎一口氣接上來了,卻是要死要活從輪椅上趴下來跪在老爺子面前痛哭流涕,求老爺子做主,替自己追回糧食。
童老爺子依然想通了當然不會答應,也不會任由童老虎到處嚷嚷,敗壞童家名聲,連累兩個做官兒子,左不過老爺子在就把童老虎看成廢物了。厲聲呵斥道:“服侍人呢?都是死人啊,大老爺得了失心瘋還讓他出來亂跑?”
旋即回頭吩咐周石:“將大老爺送回老宅,交代二郎媳婦,細心調養,所需藥材派人到藥鋪去取。”
老壽頭奉命而去。童老爺子疲憊的閉上眼睛,虎毒不食子,老爺子眼角一行清淚悄悄滑落:自己一直與人為善,怎麼落到這一步了!
童老虎就算暴病而亡懷瑜也不會動容,祖父這般沮喪卻叫懷瑜心裡難受。他退後幾步,穩穩心神,這才臉頰帶笑放重了腳步:“秋霜姐姐,我今兒起晚了,祖父可是等急了?“
秋霜笑彎了眼,抿抿嘴角正要配合演戲。室內童老爺子迅速擦乾眼角一聲咳嗽:“四丫頭啊?進來吧!“
懷瑜故作不知道老爺子心病,一邊安放碗筷,一邊笑吟吟告知祖父:“驛站昨日送了父親信件,因信件到時已是黃昏,孫女怕祖父觀信,興奮之下難以入眠,故而做主壓下了。等您用了早餐,孫女念給您聽啊!“
其實,懷瑜知道童老爺子此刻沒有食慾,特特提起這話,老爺子必定會先看書信,童如山書信都是喜訊,童老爺子必定開懷,一怒一喜也就平復了。
果然,童老爺子聞言眼眸染上一抹亮色,急切伸手敲擊案几:“快念快念,現在就唸!“
童如山書信首先是給老爺子問安,緊著就是介紹自己如何親臨地壟組織修繕民房,如何發放糧食藥材,虔誠感謝老父出錢出力支援自己工作。又告訴說,歸縣下轄雖然在冰雹中死傷了許多牲畜,卻因為自己安排醫藥救援及時,整個轄區只有使人因傷因病死亡,卻都是上了年歲之人。並附送了朝廷邸報,卻是朝廷推廣童如山就在方略嘉獎令。童如山除了這口頭榮譽還有實質升遷,如今已經是六品正堂了。
這是懷瑜昨日接到信件,母親品級也水漲船高,可簪金花四樹了。懷瑜為了昨日收網童老虎,知道今日祖父必定鬱悶,故意押後給母親報喜,留著給祖父解悶之用。
信箋最末,童如山寫到不小兒子往北三叩首,允諾災荒過去,他第一時間趕回家來給父親磕頭問安。
童老爺子至此大笑三聲落下了喜淚:“好好好,懷瑜,快些準備筆墨紙張,我要給你父親回信,這才是我童家好兒郎啊!”
懷瑜悄悄對秋霜一比,秋霜忙著上前不由分說攙起老爺子嗔怪道:“驛站信差可以等,老太爺肚子不能等,婢子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