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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凌遠幾乎是手忙腳亂的把張阿牛的衣服脫下來,又換上自己的,才堪堪平靜下來了一些。他把門開啟讓袁安淮進來,神色已經恢復了尋常。
外面日頭已經很大了,不時聽得到孩童們撒丫子瘋玩的笑鬧,小山村裡的人都跟那張阿牛似的活的樂呵,好像無憂無慮似的,那一陣陣歡聲笑語反襯著蕭凌遠的心事重重,他關了門窗,熟練地沏了茶,正了正神色才開口道:“昨夜忘了我們的約定,是我不做的不對,我我昏了頭了。”
袁安淮嘆了口氣,知道說他也解決不了問題,更何況蕭凌遠心高氣傲,想必現在已經十分的愧疚。望著和自己愛人一模一樣的臉,他更是開不了口說重話,神色溫柔起來,道:“我並不是要說你。本來,昨晚去不成山裡,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今日或者明日再去。可事情有了變故,昨夜我收到京城的飛鴿傳書,皇上病重許久,太子勢單,舒貴妃和三皇子已經控制了皇上身邊的近衛軍,現在連你大哥都難以見到皇上一面了。”
蕭凌遠變了臉色,問:“我離京前,舒貴妃不是還有所收斂?怎麼如此膽大妄為,連軟禁皇上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其實,我並沒有全盤告知於你京城的局勢,不想讓你過度憂慮。舒貴妃和左相暗中早就控制了京城的兵權,他們又和你大哥水火不容,小遠,你大哥的計劃看來勢在必行,我們也沒多少時間可以拖了。”
短短几句,蕭凌遠已經完全知道了現在的情況是有多危急了。皇帝已經重病了兩年之久,全朝的名醫都對皇上的病束手無策,只剩下用些名貴的藥物吊著皇帝命這一途,而太子羽翼未見豐滿,舒貴妃和左丞相這一派系卻日漸手握重拳,可想而知,只要皇帝一旦駕崩,太子這皇位是如何都保不住,屆時,他們蕭家的後果會是怎麼樣的幾乎都不用猜測。
他面色沈重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京?畢竟你在那,我大哥也不至於孤立無援。”
“今日便動身了。”袁安淮沈吟了一下,嘴唇動了動,還是決定給他最後的提醒:“傾巢之下,豈有完卵,小遠,我擔心的不是沒有了這榮華富貴,而是你們家的秘密若是被對方知道了,後果必然是我們都承受不起的。”
這是提醒,也是警告。自從他家大哥堅定地站到了勢單力孤的太子身邊,自從他們家小弟同太子生死相許那一刻起,他們家的命運就同太子的地位緊緊的聯絡在了一起,真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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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自己的言語已經起到了足夠的作用,袁安淮話鋒一轉,撫慰道:“你也別過於擔憂了。畢竟我和大哥這些年儲備的人脈力量不少,二哥收到傳書後,已經火速帶兵回城護駕,其他的,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蕭凌遠臉色稍齊霽,微微頷首道:“我這兒,估摸著也快有眉目了,你且安心回京城,我”他咬咬唇:“我知道我該做什麼,你放心,不會為了私事而耽誤了正事。”
說到這個,袁安淮若有所思地笑了,打趣道:“什麼私事?小遠還沒和我解釋,昨晚上哪兒快活去了呢。”
被好友調侃,蕭凌遠根本淡定不了,他低下頭不敢看袁安淮,握著茶杯的手捏得緊緊的,要多尷尬便有多尷尬。
袁安淮卻不放過他,試探著問道:“那身衣裳肯定不是你的,小遠可是在這兒有了心上人了?”
蕭凌遠的臉瞬間紅透,什麼心上人,那張阿牛算嗎?他還有些彆扭著不願意承認,袁安淮太瞭解他的性子了,也不逼他,兀自飲了一口茶,收起調笑的神色,道:“小遠若是有了心上人,我和小影都會十分高興的。看你這模樣,恐怕也和那人有了肌膚之親了。我不擔心別的,只擔心他知道你的身子情況,對你是什麼態度?為人是不是靠得住?”
“他為人很好,是有些笨,但對我真的很好,也不曾不曾嫌棄過我。”他急急忙忙地反駁,像是在維護自己情郎一般,袁安淮露出瞭然的笑,讓蕭凌遠瞬間意識到,自己這般一辯解,就跟預設了袁安淮的猜測一般。
這一下子連看一眼袁安淮都不敢了,他知道張阿牛的好,也知道張阿牛是真真切切地喜歡他。這種好,只有他一個人感受得到,在別人的眼裡,即便是親朋摯友,恐怕也不一定會認同他們的關係。門不當戶不對暫且不說,這張阿牛是張家村的,這輩子估計都沒離開過這個小村子,而自己不管任務完成得如何,總有一天得離開這兒回到京城同家人團聚。
如今兩人剋制不住地非但發生了感情,還發生了關係,袁安淮會怎麼想?遠在京城的兄弟又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