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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你的時候,你想死,撞牆都死不去的滋味,你能想象嗎?”
寶珠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那種不可自已的恐懼,從四肢百骸一點點湧出來,控制住她。
那女人繼續慢悠悠地說:“我就被整整關了五年。現在,我生了兩個男孩,都長大了,一個去了外頭上學,他們也不怕我跑,因為我跑了也不能再嫁人所以他們也不怕我來和你說這些。我還有孩子。”
寶珠的心裡,不可自控地湧上恐懼,別說女人,男人到了這裡都該恐懼,她壓制住自己顫慄的心,安慰自己說:她和這些女人不一樣,她能掙錢,
她會做高仿瓷,
她會畫畫
實在不行,她她還會盜墓
思緒忽然一停,寶珠愣住,為自己深切地悲哀起來其實她知道,她現在連門外的那隻狗都不如。
那些人,本來是要撕票的
她一陣頭暈目眩,耳邊又聽到那女人的聲音:
“這是一個想跑也跑不了的地方,女人來了這種地方就只能懷孕生孩子,或者是死。來了這裡,就再也回不去了。也許你以前的日子很好,但以後,那些日子就只能當回憶。”
寶珠盡力令視線聚焦,看向那已經認命的女人,那女人看著自己,麻木的臉上好像有同情,這種同情,一下灼傷了寶珠的神經就見那女人忽然靠近她,低聲說:“我要是你,就不如趁現在死了,好過給別人共妻!別想著殺人報仇,被脫了衣服之後,保證你五年只能天天綁著鐵鏈子,連廚房都進不去,下毒放火什麼的,我都試過”
寶珠心臟一收縮,她看著女人站起來,忽然間,巨大的恐懼毀天滅地地撲向她,她好像看到的不是別人,而是數十年後的自己
曾經的她,運籌帷幄,意氣風發。
曾經的她,算計人心,遇佛殺佛,神擋屠神!
如今,她不如一隻狗自由。
她覺得頭真的開始暈,不知道應該強撐著別暈過去好,還是乾脆暈過去一了百了。如果暈了,醒來會不會,就是被人扒了衣服,關在一間黑屋子裡她不想暈,不想流淚,可是覺得,好像有些不受控制
她迷迷糊糊地想著,她會燒高仿瓷會畫畫,能幫他們掙錢實在不行,還可以幫他們尋龍點穴除了盜墓,她還可以幹什麼?
屋子裡有香氣,如同隔著遙遠朦朧的紗。
她閉著眼,想睜又睜不開,聽見旁邊有小丫頭的聲音:“這糕不行,大姑娘剛從法蘭西回來,你們弄點清淡的,她還在倒時差呢,醒來才吃”
“上次她說過喜歡這個,簡大掌櫃特別吩咐做的,要不留兩碟吧,萬一她出門久正好想吃這個呢?”一個聲音討好地說。
“那擱著吧——別跑,仔細雪地裡笨手笨腳摔了自己。”外面幾個小丫頭的聲音笑作一團。
“輕點,別把大姑娘吵醒了”
寶珠聽出,是自己房裡大丫鬟的聲音,她張了張嘴,驚慌而無措,覺得自己好想醒來,如嬰兒,聽到媽媽的聲音本能想撲過去,卻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
榮耀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寶珠
她靠在牆邊,坐在麻袋中間,頭上有紗布,看著是活的,更像是剛挖出的生坑貨,身上白色的毛衣,已經不像樣子,半個肩頭全是血。
“你們怎麼把人弄成這樣?”劉一鏟怒罵道:“翻了天了你們,怎麼綁人也不問問我?”他打電話,是給其中一個弟兄,那人卻不在這裡,這裡沒電話訊號。
所以等他們馬不停蹄趕過來,這又過了六個多小時。
才一天多的時間,就像一朵花被碾碎了踩進土裡,榮耀鈞慢慢走過去,他走的很慢,很慢,生平第一次,竟然生出懼怕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這幾步,是他一輩子走過最漫長,最艱難的。
他剋制不住心裡的恐懼,他看著寶珠那破了皮因為失水太多的嘴唇,看她安安靜靜的,完全感覺不到呼吸,看她頭上的包著的布,只是灰粗布,連紗布也不是縱然這樣,她還倔強地坐著她是一個寧可死,也要坐著死的人!
“聽說貴客是來拜山的?”
那女子站起來,笑顏如花,“什麼拜山拜山我就帶拜山貼了”她抬手,就把那茶杯又放了回去。
連拜山,她都會掛羊頭賣狗肉
那個誰見她都會“倒黴”,連自己,也不能倖免的寶珠
他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人用刀子生生地挖開了。
這一刻,他才明白,有人說過,沒有卑微,就沒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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