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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拼命咬著牙,對方左手掐住她的下巴,那手勁大的,彷彿可以把人的下巴捏爛,寶珠死死咬著牙,腦子裡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親手殺人的衝動。可惜她被捆著手腳。已經十幾個小時滴水未進,天知道,那水灌向她的時候,出於本能,她都想喝下去。
突然,那水杯離開了她,男人看著她,笑著說了一段話,帶著厚重的方言,寶珠沒聽懂。看到他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用,對著這種人,她一時不知道,是應該乾乾淨淨的死了,還是要搖尾乞憐。
可還沒想完,那人已經笑著又端起那杯子,左手更加用力的捏她的下巴,這次他完全沒有留力氣,好像捏碎她的下巴也就捏碎了,水終於湧進了口中寶珠猛然絕望,突然爆發出力氣來,猛力撞向那人,那人一點防備沒有,被她一頭撞在玻璃杯上,杯子掉在地上,寶珠力氣耗盡,重重砸在地上,地上頓時紅了一灘。
這一刻,寶珠想她終於有了決定,如果讓她選,她選乾乾淨淨地死!
外面有凌亂的腳步聲,然後有人衝進來,一看屋裡面的情況,來人立刻大罵起來,“你媽的x,這是弄的啥?”
男子無辜道,“這村子裡面,不都是這樣的女人,開始都是鬧,那到最後認命了不就好了。”
他言語淳樸,原來也會講普通話。寶珠心中冷笑,越是窮鄉僻壤的這些人,心思越是惡毒,他覺得在自己面前有壓力,所以就故意說方言,其實是變相想證明或是炫耀自己也有所長。
寶珠被人扶了起來,她的額頭側邊,鬢角位置,不斷地冒出血來,來人一看,她的血留下來,白毛衣的肩頭迅速紅了,“呀,這傷得不輕”他一把扔開寶珠,頓時站起來一腳踹到旁邊人身上,“這裡連藥都沒,你把人傷成這樣,死了咋辦?”
寶珠靠在牆上力氣全無,但卻格外清醒,據說,昏厥,是人體自我保護的一種行為。她這種體力渣,但是心理強大到逆天,除非捂著她,所以她不想暈,也暈不過去。
幾個人大吵了一陣,又鬧哄哄地衝去,過了不多時,換了一個女人進來,給寶珠包紮。
屋子裡沒地方坐,寶珠被捆著,她覺得,自己的手也許已經廢了,綁了這麼久血液不流通。
那女人比她還平靜,她拿出一卷灰色的粗布,一邊慢悠悠地說,“這種地方,你大概不知道在哪吧,這裡沒有車,做騾子或者是馬也得半天時間才能出去,還得走兩個小時,才能看到車站,就算跑到縣城也沒用,一樣會被抓回來,打斷腿,這村子裡,之前逃出去過幾個女人,都被抓了回來,沒有一個,成功逃出去的。”
寶珠看向她。
女人四十多歲,打眼一看,像是這村落中土生土長的,但是她的普通話,卻表明了,她也是一個,被這地方稱為,蠻子的外來戶。
寶珠對上她的眼睛,剛剛用頭和人拼命她沒有怕,可是對上這女人的目光,她卻頃刻間出了一身汗,那是怎樣的目光。
死氣沉沉。
女人把一把不知什麼灰,倒在粗布上,抬手準備給寶珠纏,寶珠躲了一下,她說:“這是止血的,這裡沒有藥。”
寶珠聽出她說的是真話,不再動,那女人給她慢慢纏上,一邊說:“這裡只要離開這個門口,全村人都會盯著你,老太太都比你力氣大,小孩也比你跑的快,周圍的村子,也都認識他們,女人到了這裡,就只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
寶珠算是見慣風浪的,但是這種風浪,是在一個相對文明的大環境裡,無論以前還是現在,她身邊的人,乃至敵人的素質,無論善惡,他們都是文明人,都是靠智商碾壓對方的。
但是此時,這地方,從所在房間的貧窮可怕,到一路的顛簸心灰,她早已知道,自己的命運脫離了軌跡。
那女人說,“我來這兒的時候,家裡還有一個女兒,剛剛一歲大,我才被賣來的時候,關在帶鐵鏈子的房子裡,身上沒有衣服,腳上沒有鞋,他們就把我光禿禿地關在黑房子裡你知道關了多久嗎?”
寶珠看著她,心卻不由自主揪在了一起,她禁不住想,如果是自己,會怎麼樣,那簡直連想也不敢想,她安慰自己說:他們只是為了透過這女人的嘴來警告自己罷了。
就聽那女人繼續說:“你是不是想著,他們要是敢動你,你就殺了全村的人?”
寶珠的頭一懵。
那女人笑了一下,可比哭還難看,“你說,那種恨能堅持多久?”她把繃帶打了結,“被關五年,每天光著身子吃喝拉撒都在一間黑屋子裡,連擦屁股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