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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我,專著而深切,晶亮的眉目間漸漸浮起一層薄薄的水光。
她從藤椅上起身,走到我面前,拉了我一隻手,用雙手緊緊握了,放在胸前,含了滿眼的淚,輕聲說:“你不是一個人,有我陪你。”
初識寒苦 (靖平)
週日上午,我和雲深從位於市區的教堂參加完禮拜出來。
因為Ann…Sophie皇后是非常虔誠的羅馬天主教徒,按她的要求,這是雲深每週必不可少的功課。本來平時都是成碧和Philippe跟雲深一起去,但這週末因為工作忙,他們沒法回家,就由我代勞了。
剛才在教堂裡和眾人一起唱讚美詩時,雲深用手指著歌本,一句一句教我,小腦袋還一點一點地幫著打拍子。結果禮拜完了還意猶未盡,一定要唱歌給我聽。
這會兒我開著車,而她正坐在我身邊,看著車窗外的街景,為我唱一支比利時民歌:“一輛馬車,穿過市郊,載滿蔬菜。那是蘿蔔,白菜,洋蔥,西紅柿”。清亮甜美的童嗓將簡單質樸的歌謠唱得婉轉抑揚。
一曲剛唱完,我還沒來得及誇獎,她已經巴巴地看著我,期待且緊張地問:“好聽嗎,靖平?”
我趕緊用手拍拍方向盤算是鼓掌,又重重點頭道:“好聽!好聽!這歌雲深從哪兒學來的?”
雲深高興得小臉發光,又有些扭捏地拉拉垂在胸前的辮子:“這是我跟宮裡的廚娘Emma學來的。她會唱很多好聽的歌吶。我再給你唱一首,好不好?”沒等我說好,她已經又唱了起來。
她滿臉喜悅的光采和出谷黃鶯般的歌聲,讓我心裡彷彿有一潭溫泉開始湧動,緩緩地,但卻浸入身體的每一個毛孔,舒暢而輕快。我駕車看著前方的車流,面上卻禁不住輕輕微笑起來。
前面的交通燈變成了紅色,我踩住剎車,停在燈前。雲深的歌聲也驟然停了下來。
我側頭看去,只見她扭著頭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
“看到什麼好東西了,雲深?連歌都不唱啦?”我打趣著她。
她轉過臉來看我,滿眼的困惑:“那位老先生是誰?”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 街邊人行道的樹下,坐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他斜倚著樹幹,滿面的皺紋與塵土已讓人看不清他的五官與神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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