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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有人偷懶沒有。”
她小鼻子一翹,胸有成竹道:“我可沒偷懶,你考不倒我。‘顛張’是指唐代的張旭,又稱張長史。他是草書大家,經常酩酊大醉,呼叫狂走之後,再落筆成書,甚至用頭髮沾墨寫字,所以人稱‘張顛’。他是蘇州人,還是我半個同鄉呢。而‘醉素’指的就是同處唐代的懷素僧人。他也愛喝酒,酒酣興起了就拿筆在寺院牆上猛寫,因此得了‘醉素’的名號。他們兩人被並稱為唐朝的‘草書二聖’。”
“答得不錯。”我誇她:“那這二人的書風有什麼區別?”
她略一思索開口說:“張旭的字我也看過幾帖,都是全篇一體,像是一筆書成的。而懷素的卻是獨字的連筆。都是疾風驟雨樣的奔放草書,但張旭的顯得更隨性不羈,而懷素的就稍顯內斂靈秀,是兩種不一樣的美。我說得對不對?”
我重重點頭:“非常對。”
她問我:“他們兩人中,你更喜歡誰的書風?”
“懷素的。”我答。
“為什麼?”
“劉熙載曾言::‘張長史書悲喜雙用;懷素書悲喜雙遣。’就是說,張旭的字激越奔放,納盡人間悲喜激情,而懷素的字卻是在狂肆不羈間又含控制和法度,是一種超越塵世悲喜的禪意揮灑。相比之下,我更喜歡這種有控制和內斂的激情。”我回答。
“既然有激情又為什麼要控制和收斂?” 她眨眨美麗的眼睛。
我答道:“懷素是個和尚,儘管也喝酒吃肉豪情狂放,但畢竟是學禪之人。這俗世的情感,他是不能有的。”
“我問的不是懷素。”她垂下眼簾,輕聲說。
我一愣,竟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對她笑笑說:“我只是喜歡這種字型而已,沒那麼多玄妙在裡面。”
她眼中掠過一抹失落。
但是雲深,我能對你說些什麼?
“這樣吧,我把這帖寫一遍給你看看。你注意我的運筆和氣息。”我說。
“你把著我的手寫吧。我小時候第一次練楷書的時候你就把著我的手寫。我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你的筆勢起落,就很快入門了。”她明亮的眼睛期待地望著我。
我沉默片刻,開口道:“好,你站到我身前來。”
雲深站在我與案几之間,手裡擒著她剛才用過的那隻紫毫。
我站在她身後,右手覆在她拿筆的手上,然後握緊。她的手滑膩柔潤,如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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