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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裡面。女孩子喝挺適合。要不要試試看?”靖平殷殷勸道。
我端起杯子淺抿了一口,入口時些許的澀味讓我禁不住皺眉,但一股溫潤的香醇隨即在我口裡滲開,讓我下意識地嚥下去,最後在齒舌間留了幽幽的果香和一絲回味的清甜。我慢慢抿了兩三口,身上暖起來,果然也不再抖了。
“很好喝。”我把杯子放回桌上,看著杯中深紅的液體,心裡百感雜陳,卻又不知該從何開口。
“慢慢喝,彆著急。”他的聲音溫暖如昔。
我抬眼看他,這才留意到脫了大衣外套的他竟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繫著白領結。我一下子醒了似的,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你是剛從酒會里出來嗎?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下午快四點的時候我給莊園裡打了一個電話,想看看你是不是好些了。結果你的侍女哭著跟我說找不到你了,我就開車從酒會上回來。開到半路,侍女又給我打電話說你在卡斯特琳娜鎮一家叫Benigni的醃肉店等人來接,我就直接開過來了。我去了那家醃肉店,老闆說你去看一棵柿子樹了,又告訴我怎麼走。我一路走過去,以為會在路上碰到你。結果在樹底下站了一會兒,就看見你被兩個男人追著跑過來。”他輕描淡寫地敘述著。
“對不起,害你從佛羅倫薩一路開車到這裡,還錯過了晚宴。”我低著頭,怕被他看到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Matilda是對的,直到現在我仍然還因為自己的冒失在拖累他。
他輕輕笑起來,聲音低緩而溫和:“沒辦法,誰讓你老長不大。不過你也才十七,的確不大,而且你一直乖巧聽話,所以偶爾出一點小狀況,也沒什麼。只是以後別學同齡女孩子的反叛出走,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在他心裡,果然永遠只是孩子。
我將頭垂得更低,淚終於流下來,滴在桌布上。
他一驚,立即起身過來,俯下身來捧起我的臉,給我擦淚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跟你開玩笑的,雲深你別傷心。我說錯話了,跟你道歉好嗎?”
我咬牙搖頭道:“該道歉的是我。我已經麻煩了你這樣多年,現在還在拖累你。我只恨我自己,為什麼這樣自私,害苦了你。”
他驚訝得無以復加:“雲深,你哪來的這些胡思亂想?你從來都不是麻煩和拖累。相反,我”
“先生,小姐,你們的菜來了。”這時老闆端著一個大托盤走到桌邊為我們上菜,打斷了他的話。
我用手擦了一下眼淚,強裝輕鬆地笑著說:“好啦,你也不用急。我以後不亂跑就是了。吃飯吧,我已經很餓了。”
我點了一份蘑菇白豆湯,很鮮美可口。我沒有多少胃口,但仍一勺一勺慢慢吃著,這是屬於我和他的最後的晚餐。
他靜靜喝著酒,目光一直停在我身上,面前的一盤慄泥鹿肉只動了很少一點。
“你不餓嗎?”我輕聲問他。
他看著我,面上浮起一個溫靜柔和的笑容:“我現在還不太餓。記得我們在西安的最後一頓晚飯,你也是這樣,一口一口慢慢地吃,跟現在很像。”
跟現在很像嗎?也許吧。那晚是告別的前夜,昏暖的燈下,我和他分食著蕃茄雞蛋麵。
如今,同樣的燈光,同樣只有他和我,也同樣是要告別了,而這一次,會是永遠。
我佔著他已經太久,我該斷了自己的念,放他自由。但是,要知道,此言一出,我跟他從此以後就是咫尺天涯,我這樣多年來心心念唸的憧憬和美夢會徹底化作灰燼。我捨得嗎?我忍心嗎?或者再緩一緩吧,讓我過了今夜,明天再告訴他。
他淺抿了一口酒,淡笑著問我:“對了,肉店的老闆告訴我,去那顆柿子樹就只有那一條路。我一路過去的時候怎麼沒遇到你?”他好看的略薄嘴唇微笑時牽成的柔和弧度,比杯中的酒更加惑人。
#奇#“我當時應該正好在路邊的一間小教堂裡,所以剛好錯過了。”我說。
#書#“那虔誠的小教徒在教堂裡許願了麼?”他打趣著我。
#網#許願?是的,我怎麼忘了自己剛剛才許的願 …讓靖平一世都平安,幸福,快樂。但是我現在在做什麼呢?我還在自私地只顧念著自己的感受麼?
“靖平,我有話想跟你講。”我放下湯匙,靜靜看他。
他目中浮起晶亮的光采,低聲輕語道:“我也正好有事要告訴你。不過,你先講吧。”
作者有話要說:靖平包了整個的二樓,一來是防止那兩個登徒子找上來,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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