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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寫得我是戰戰兢兢,汗水淋淋。歡迎生過孩子以及學產科的姐妹們扔磚,我鍋蓋已經頂好了。
黃花地,斜暮陽(靖平)
三天後,廣仁家擺了十六桌酒席,為喜得貴子,宴請親友和全村的鄉親。大家紛紛提著賀禮來道喜,院子裡擠得滿滿,鞭炮聲,笑鬧聲,此起彼伏。
我和雲深被拉到首席,坐在上位。廣仁全家對我們一口一個恩人地叫,他家的親朋好友也輪著翻地向我們敬酒。
按當地的習慣,敬酒不喝,是對對方極大的不尊重。我只能一杯一杯地往下灌。他們喝的是當地釀製的一種度數極高的白酒,雲深一滴也不能沾。我便也替她喝了。還好廣仁事先在我要喝的酒裡兌了水,怕我應付不了。
熱鬧的宴席從正午持續到快要黃昏。人們的興致仍然不減,猜拳行令,談笑風生。我的酒量不算差,但被輪番猛灌下來,還是腦袋發沉。
我對廣仁搖搖頭,他會意地和雲深扶我回房休息,安頓好我以後,又回去招待客人。
我斜靠在床上,喝了一些雲深給我泡的茶,清醒了許多。
雲深照廣仁說的,用一條浸過涼水的溼毛巾給我擦臉,一邊擔憂地問我:“靖平你很難受嗎?”
我微笑著對她搖頭。她捲起衣袖又把毛巾浸到身旁的盆裡。
我突然看到她手臂上累累的青痕,一驚,忙抓過來細看 … 原來她扶著清鳳分娩時,青鳳抓不住床沿,便兩手抓著雲深的手臂用力。我當時只顧著看孩子的情形,並沒有注意到。而現在雲深白皙而吹彈可破的面板上,是一道一道青紫色的瘀痕。
我心疼得無以復加,把她攬過來,摟在懷裡,一迭聲地說:“對不起,對不起,舅舅不好,讓你受苦了。疼不疼?”
她仰臉看著我,一臉的快樂:“現在不疼了。”
她又突然“咦”了一聲:“你有顆紐扣要掉了。”
我低頭一看,短袖衫胸前的一顆紐扣已經脫了線,鬆鬆地搭在那裡。大概是剛才被人勸酒推託時掛到什麼地方了。
“我給你縫!”雲深一溜煙跑出去,又飛快地回來,手裡拿著一個精緻的琺琅針線盒。
“我還不知道雲深會做針線。”我有些意外。
“學校裡勞動課上學的!”她有些得意。
那個當年七夕祈願時還不會穿針的孩子,此刻卻坐在我身前的床沿上,一手攥著我的衣襟,另一手靈活地飛針走線。
她纖長白皙的手像一隻蝴蝶,飛到我胸前,又飛離。
她靠得我很近,前額幾乎要抵在我的下頜上。我的鼻息間滿是她清新甘潔的淡淡體香。我剛清醒些的頭腦又開始昏沉起來。
她專注地看著手裡的針線,捲翹的長睫隨著輕軟的呼吸一起一落,挺秀鼻樑下柔軟的粉色嘴唇在屋裡漸暗的光線下發出隱隱的珠潤的光澤。
我受了蠱一樣地慢慢垂下頭,突然那樣不顧一切地想吻上去。
但在我雙唇觸到她頭頂髮絲時,我豁然停住,緊咬著下唇,逼自己清醒 – 你是醉了,要麼就是瘋了,她還只是個孩子!
我這一切的翻江倒海,雲深都沒有察覺。她把線頭打了一個接,臉湊上來,用牙把線咬斷。她柔軟的面頰隔著薄薄的衣料,貼在我胸前的面板上。我感覺身體裡所有的血都衝到了頭上。
“好了!”她欣喜地一揚眉,仰臉看著我,卻又馬上驚異地問:“靖平你怎麼一頭汗?你又不舒服了嗎?”
我深吸一口氣,儘量平和地對她一笑:“我想出去吸點新鮮空氣。”
雲深執意要跟我一起出去。我便推了廣仁家的那輛舊腳踏車,避開仍然人聲鼎沸的客人,帶了雲深悄悄出去。
我載著她在鄉間窄窄的田艮上緩緩地騎。兩旁是望不到邊的菜花田。在夏日氤氳的薄暮裡,十里柔黃和清香鋪陳了滿天滿地,像柔軟的錦緞,在和風裡,輕擺慢款。不知名的小蟲在花間自在悠然地潛游飛行,發出細微的嗡鳴。遠處一個騎在牛背上的牧童,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哼著一支鄉間的小曲。
雲深坐在車的前槓上,背緊靠在我胸前,雙手輕輕搭在車把上,間或撥玩著把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這遠離塵囂的絢爛沉靜裡,人的心會從容,柔軟,最後融進晚風裡,和自然成為一體。
窩在我胸前的小人兒忽然極輕柔地念出一句:“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 and 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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