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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不是我嗎?再細看,不對,她和我長得很像,但卻不是我。
我翻到照片的背面,一行秀氣的淺淺小字寫著:疏影十六歲生日送靖平留念。
這是我的姨母,我早逝的姨母!
靖平是她名義上的哥哥,她送靖平照片,這很正常,不是嗎?可這照片為什麼會這樣被人藏起來?是靖平藏的嗎?他們之間有什麼秘密嗎?
我的目光移到面前的盒子裡,在那張照片的下面躺著一個日記本。我用發抖的手把它捧出來,放在面前。
這是一本帶著灼痕的日記,彷彿被人企圖燒掉,又從火裡搶出來。這裡面會有他們的秘密嗎?
我閉上眼睛,翻開其中的一頁,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有什麼。然後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我最熟悉的,靖平俊逸漂亮的字型,但那字跡卻有些零亂,而且深深地凹進紙面裡,彷彿是帶著極大的痛苦和狂亂寫成的。
“你要我忘了你,可你已經入了我的骨髓,要忘記你,除非我灰飛煙滅。你要我再愛別人,可是,疏影,你已經盤根錯節佔滿了我整顆心。你走後,我亦心死。我拿一顆死了的心,怎麼再去愛?除非老天再給我第二個你。你要我起誓不向任何人提到我們的愛情。你這樣決絕地要割斷我對你的念想,但你知不知道,真正的愛,會生死不斷。我只能起誓,我,李靖平,不會負了自己的心”
我眼前一片模糊,再看不清任何東西。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他這麼多年孤身一人,是因為我逝去的姨母佔了他全部的心!
瑋姨說他痴情,他果真如此。一旦愛了,就是一生一世,再容不下別人。
瑋姨說他和我之間隔著東西。那東西原來不是我所以為的倫理輩份,而是他對我姨母的感情。
難怪他在歡愛時如此熟稔老練,能那樣輕易地就勾起讓我發瘋的慾望,卻原來他早已有了經驗。
他的愛,強烈綿長,生死不斷。但那卻不是為我,不是為我!
我是一個替代,是承載他對我姨母海一樣深情的替代。
在我和他激烈的歡愛裡,我體會到那樣無間的親暱,但在那樣親暱的時刻,他心中想的卻不是我。在與他交融的時刻,我曾想過,為了和他在一起,我願受到任何懲罰,但是沒想到這懲罰來得這樣快,這樣血淋淋。像有一隻手伸進我的胸膛,捏住我的心,再把它生生撕離。那樣快,那樣狠,以至於我不覺著疼,只餘下一片空。
我搖晃著起身,遊魂一樣穿過房間,庭院,和大門,向著模糊一片的前方走。我只想離開,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埋了這麼久的地雷,終於被踩到鳥!
第七卷:長路
出走(靖平)
匆匆處理了一些公司裡的事情後,我趕到中央銀行的地下保險室,取出了那枚祖傳的祖母綠婚戒。這是我今晚打算送給雲深的禮物。在那之前,我決定告訴她我和疏影的過去。雖然我答應過疏影不向任何人提及,也不確定雲深聽後會有什麼反應,但既然決定要和雲深相守一生,我便不願有任何秘密橫在我和她之間。如果因為違背對疏影的諾言而要受到懲罰的話,我也甘願。
匆匆回到家,瑋姨先走出來迎我。
“雲深呢?”我問她。
她抿嘴一笑:“在書房裡吶。才幾個小時不見,就急成這樣了?”
我一笑,大步走向書房。推開門,我輕喚一聲:“雲深。”
她卻沒像我預料的那樣撲到我懷裡。屋子裡一片寂靜。
“跟我捉迷藏是不是?待會兒捉住了,看我怎麼罰你。”我笑著,一面用目光找尋著她躲藏的身影。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書桌上 – 那個盒子!
我箭步衝過去,看到那張唯一被我保留下來的疏影的照片,和自己當年瘋狂的筆跡。那筆跡已有些模糊,彷彿被水暈開了。我摸上去,仍有溼意。
那是她的淚!是雲深的淚!我手上灼傷一樣地痛起來。
她知道了!先我一步,在我還沒來得及跟她解釋這其中的糾纏曲直之前!她會怎麼樣?難過嗎?心碎嗎?我得馬上找到她跟她解釋!
我奔到她房裡 – 沒人。我立即讓家裡所有人到家中各處找她,但依舊沒有她的蹤影。我快倒著監視儀上拍攝的大門和側門的錄影,然後我看到了她 – 她獨自開啟側門上的數字鎖,跨了出去,時間是我回來以前大約一小時。
我放大螢幕上的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