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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頭抬起來。”他的聲音仍舊沒有一絲感情。
我慢慢抬起頭,心裡不停地念:上帝救我,上帝救我。
說謊的代價(雲深)
當我和他的目光終於相對的時候,我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像是被人迎頭砸了一棍,而他手裡正握著一隻泛著冰冷烏光的手槍。
“把手放下來。”從他的聲音裡我聽出他在盡著最大的努力保持平靜。
我趕緊照做,不敢有絲毫的違逆,心裡的恐懼卻越來越深。
他平時對我溫柔寵溺,認識他這樣久,我只在兩年前的那個晚上見過他對我發怒,當時他以為我染上了毒癮。而現在,風暴欲來前貌似平靜的回緩,卻跟當時一模一樣。
他站著沒動,只是把槍放在了身旁的床頭櫃上。再抬頭看我時,他已是滿眼的陰霾:“你什麼時候來的?”
“十天以前。”我戰戰兢兢地回答。
“和誰一起?”
“德均,還有鄢琦。是我逼他們陪我來的,他們一點責任都沒有。”我趕緊先替他們撇清。
“你說的去雲南採風是騙我,是吧?”他冷冰冰地問。那晚在燈下喝魚湯時滿眼思念溫情的靖平和現在我面前這個一臉寒冰的他,完全是兩個人。
“怎麼找到這兒的?”他完全像在審一個犯人。
“我請Félix叔叔讓人根據我寄給你的郵包查到的收件地址。你放心他們答應我了要保密,而且他們也不知道這個地址和你有關係。”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連聲音也開始哆嗦起來:“我我錯了。靖平,對不起。”
“過來!”他命令著。
我瑟縮著抬頭瞥他一眼,他臉上的森冷嚇得我拔腿朝門跑去。
我費盡千辛萬苦來到這裡就為看他一眼,可此刻真正面對面時,我卻想不顧一切地逃開,哪怕門外是讓我畏懼的急雨驚雷。
但是,在我觸到門把之前,一隻鐵一樣的手臂已經鉗住了我的腰。我掙扎著回過身,想要推開他的禁錮,卻被他用身體牢牢頂在門上,兩隻手腕也被他緊緊抓在手裡,壓在我頭的上方,絲毫不能動彈。
我們就這樣面對面緊貼在一起,他沉重壓抑的呼吸和我緊張駭怕的喘氣混在一起,像兩隻動物要角鬥之前發出的聲音。
他身上的雨水透過織物漫到我肌膚上,在非洲的夏夜裡,卻讓我打了一個激靈。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讓你來這裡的理由?”他略略發啞的聲音裡強抑著憤怒。
“說過。你說這裡太太危險。”我的聲音細如蚊吶。
“那你為什麼不聽?”他陡然暴怒起來。從我十二歲與他相識,他從未對我如此吼過。
我驚得不知所措,心裡更是恐懼到了極點。我顫抖著囁嚅:“你你是不是要打我?”
他沉聲道:“你自己說你該不該捱打?”
這事的確是我理虧,可不該做也已經做了,現在我該怎麼辦?他真會打我嗎?
身體唯一能動的部分只剩了頭,我下意識地伸頭用唇在他俯下的臉上膽怯地一觸。這一吻是我的抱歉和試探。
他似乎一愣,臉更沉,鼻息也愈加沉重起來。
唉,完了,看來不管用。這次是真地闖禍了。
我心中的哀嘆還沒有結束,他的唇卻突然落了下來,和我的糾纏在一起。
靖平,你終究還是原諒我了,是嗎?你捨不得罰我的,對不對?
我心中欣喜無比,盡力回應著他,儘管他的吻強悍迫切到彷彿要從我口裡吮出血來,而他摟在我腰上的手臂把我鑊得那樣緊,讓我的肋間已經生疼。
終於他鬆開我的唇,但下一秒,我已被他抱起來,然後扔在床上。
在我反應過來之前,他已伸手抓住我身上襯衣的前襟,然後雙手一分,所有紐扣竟被他齊齊扯落,我未著一物的身體就這樣陳在他眼前。
他的手在我身體上狂野地撫摸遊走,而他的唇齒在我身體上的吮吻已近似於重重的啃咬,毫無憐惜。
我覺察了異樣,有些驚惶疑問地伸手去撫他,卻被他反手抓住手腕,緊緊壓在床上。
他不想我碰他?他對我的欺騙並沒有釋懷。他現在所作的一切是在懲罰我而並非是愛我。我剛才心中的歡喜愛念只是在自作多情。
我只是因為想他,擔心他,才會違背對他的承諾,偷偷跑來看他。他為什麼不能理解,不肯釋懷,不願原諒?
這不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身體,但我卻從未感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