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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年成不只一次的跟我說,讓我勸說向晚去醫院。我推著向晚在面散步,方便的時候也就隨意提了提。而向晚,她似乎也沒太往心裡去。隨著極夜的日子馬上臨近,我只好照實說:“向晚,你現在快生了,你去醫院住住吧!王中醫,他的針灸畢竟治標不治本啊!”
“治得了病,救不了命。”向晚的釋然讓人哭笑不得:“我的壽命到了,我自己清楚。”
“那你的孩子呢?孩子要怎麼辦?”我輕嘆了口氣:“現在去醫院剖腹產的話,孩子不也是能活下來麼?”
向晚略微沉吟:“不行的,按照我現在的體力,根本進行不了剖腹產而且我懷孕七個多月的時候就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我的癌細胞都過到孩子身上了。孩子就算生下來,也活不了。我懷著他到現在,也只是儘自己的努力罷了。以後到底什麼樣,這還要看老天吧!”
我抬頭去看灰黑的天,習慣了黑暗,陽光反倒讓人無所適從。幽暗的光刺的我眼睛發疼,眼淚剛掉下來就被寒風凍住。淚珠掉在地上,碎出無數個晶瑩剔透的冰碴。
天公作美這種事兒,在現實生活中真的是少之又少。向晚苦苦追尋了大半個地球想要看的極光,卻一直都沒有出現。她的身體越來越消瘦,除了鼓的像皮球的肚子外,她全身上下沒有一丁點的肉。
我們心裡都有數,向晚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好幾次,我都看到安年成自己坐在一樓的客廳看著火苗發呆。我真的擔心,向晚要是有什麼事兒的話他也活不下去了。
晚上我和喬安山躺在床上說完,忍不住自己躺在被裡面哭了。我哭哭啼啼的聲音讓喬安山心煩意亂,最後還是他大聲呵斥才讓我忍住哭聲。
“有什麼好哭的?”喬安山對我的哭泣表示嗤之以鼻:“你怎麼像一個在大人那兒得不到玩具就哭鬧的孩子?你見過老天爺什麼時候會幹錦上添花的事兒?火上澆油的話,他倒是不少幹。”
我不是不明白這點,我只是覺得心裡難過。向晚現在的樣子,總是讓我產生一種唇亡齒寒的悲哀。這種悲哀從何而來我並不知道,但是我心裡卻很難過。
“喬安山。”我問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你說我會不會也和你老婆一樣,也難產死在病床上?我身體這麼瘦,我真怕我熬不到孩子生下來。”
“你他媽的胡說八道什麼呢!”喬安山的大聲吼罵讓我心裡更加悽然,我的手無意識的反抱住他,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而這一次,喬安山並沒有罵我。他長嘆了一聲,似乎也很害怕。
喬安山抱著我的胳膊都在發抖,但他仍舊威脅著我說:“你要是再哭,我就把向晚丟到北冰洋裡凍成冰棒!免得你在這兒胡思亂想,煩我睡覺。”
我聽從喬安山的話,儘量不讓自己胡思亂想而有一件事兒的發生,卻讓所有人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向晚終於等到她的極光了。
在她閉上眼睛死後的下一秒。
168 晚
向晚死的那天,日照只剩下一個小時了。我幾乎都沒看到太陽,日光一晃,便消失不見了。
安年成訂的機票在第二天正午,早上起來我就開始幫著他和向晚收拾東西。雖然不能幹太繁重的活,但疊疊衣服什麼的,我還是能夠做到的。本來向晚這種狀態,她是不應該走的。就算是他們飛到西雅圖,也要4、5個小時。這中間時間太長,很容易出意外。
向晚看起來柔弱,但她骨子裡卻犟的要命。安年成也說不過她,只好聽她的安排。幸好向晚的狀態不錯,安年成多少還能放點心。我去她屋裡看她的時候,她正坐在床上發呆。
“你起來了?怎麼不再睡會兒?”我笑著遞給她杯牛奶:“一會兒要走好遠的路呢!你不好好休息,能吃的消嗎?”
“我沒事兒。”向晚輕輕拍拍肚子,她同樣笑呵呵的看我:“我覺得今天肯定能見到極光的呂諾,你能幫我把窗簾拉開嗎?”
我動作遲鈍的坐到床邊上,說:“向晚啊!你這麼喜歡極光,我覺得你應該留在這兒住。這兒雖然冷了點,但是環境還是不錯的啊對了,你見過北極熊沒有?”
“沒有。”向晚一搖頭,她肩上的碎髮都跟著掉下來:“你見過嗎?會不會很兇?”
“我也沒見過。”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高興點:“不過我隔壁鄰居家有北極熊的標本,他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呢!他買的時候美國還沒對北極熊實施保護,現在是極少有的了。”
向晚笑的還挺有精神:“真好,我也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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