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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坐在車中,一見連馨寧搖搖擺擺地上來忙一把扶她坐穩。
“二爺?”
“嫂子莫問,少謙帶你去一個地方。”
絲竹雖知道瓜田李下這兩叔嫂原不該如此相處,可轉頭一想二爺既有辦法用雲姨娘做話頭,想必都是安排好的,連馨寧一個人在屋裡也只有傷心,倒不如出去散散,或許那些鬱結於心的窩囊氣還能消去些,便也只做個啞巴隨從,跟著玉鳳坐在一邊。
馬車一路走著很快便出了城,約莫又走了半個時辰的功夫才停下,車伕在外頭說了聲到了,榮少謙便率先下了車,接著搬了張凳子擺在車邊,等著玉鳳和絲竹扶連馨寧出來,便大大方方地說道:“你們兩個和老劉去前頭等著,我陪她走走。”
絲竹不放心地看了她家主子一眼,見她並不做聲,又看了一眼榮少謙,忍不住搖頭輕嘆了一聲,便隨著玉鳳與那車伕去了。
榮少謙看著眼前的人一臉迷濛之色,明明就在身邊,卻又好似飄渺天涯般難以捉摸,再看她懷中緊緊護著的嬰兒小襖,紅豔豔的緞子,精緻惹眼的金線童子花式,不由心中更加以慟。
他又說,你是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正房大少奶奶,她即便進門也才是個姨娘,是你的奴才,將來她的孩子還不是認你做嫡母?你不過是多了個人伺候你,多了個孩子叫你母親,何樂而不為?
他還說,如今你身子不好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時候,身邊斷斷不能少了個知疼著熱的可靠人,等青鸞的事情定下來,我還把雲書給你送回來可好?她雖是個丫頭可從小在大戶人家細皮嫩肉地養著,柴房那地方哪裡待得慣,才剛還有小廝來報說她一直在裡面哭喊個不休呢。
他還說了很多,兩片好看的薄唇一張一閉說個沒完,可連馨寧卻只聽進去了兩件事,一件,青鸞有了他的孩子,另一件,她若不應下收了青鸞的事,雲書只怕就回不來了。
一個良心叫狗吃了的男人,一個富貴患難始終在一處的姐妹,老天莫非真的恨她?這兩樣她還有得選麼?怪只怪她不曾帶眼識人,痴心錯付罷了。
因雲姨娘那裡有事把絲竹叫了去,玉鳳便進來伺候她喝藥,連馨寧靜靜地看著她忙碌了半日,忽然道:“你告訴他,我沒事。”
玉鳳彎著腰正倒著水的身子頓了頓,想是昨夜二爺出去後一拳砸歪了她窗下的一顆小樹,那動靜被她聽見了,便笑著應了聲是,又讓她就著她的手喝了口清水漱口。
“那個孩子,如何處置了?我想看看她。”
玉鳳原想趕緊收拾了出去讓連馨寧好好歇著,誰知她卻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一聽她提起孩子,玉鳳雖有意不去觸她的傷心事,卻也不敢不告訴她。
“爺說,這沒見天日的東西都是來討債的,為了不叫他們日後還來作怪壞了咱們家的香火,還是按著老法把那孩子的四肢解下分分埋了了事。”
“你你說什麼?”
連馨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底是他的親骨肉,他為了怕青鸞的胎出毛病,居然聽信那些怪力亂神,偏就狠心讓她的孩子還未曾見天日就身首異處到了閻王跟前都無法叫屈?
玉鳳見她渾身顫抖地厲害,忙扶著她搖搖欲墜地身子又四下裡朝外看了看,確信左右無人,這才附在她耳邊悄聲道:“奶奶放心,二爺已經都打點過了,小主子已經入土為安,不曾受那些人的糟蹋,你可千萬保重自己的身子,莫辜負了二爺的一片苦心哪!”
連馨寧聽著她的話忽然覺得心中痠痛不已,眼內卻乾乾的落不下一滴淚來,不過是個不相干的人,卻為她做到了這個份上,而她日夜同眠的夫君,卻成了紮在她心頭最厲害的一把尖刀。
“好姐姐,你給我梳頭吧,臉上也要收拾收拾,這副殘敗不堪的樣子可怎麼見人呢?”
沉默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她忽然微微笑了起來。玉鳳見她的樣子不由更加擔心,只得好言好語哄著她。
“奶奶這說的是哪裡的話,莫說奶奶正當二八芳華綺年玉貌,等養好了身子自然會好起來的,哪裡說得上殘敗兩個字,再者奶奶這小月子可也是要坐足滿滿一個月的,上哪兒見人去呢?”
“呵,難為你倒是心實,就算我想清清淨淨地養一個月,只怕也有人等不及了。你就按我說的做吧,太太他們很快就要到了。”
連馨寧苦笑著搖了搖頭,玉鳳見她堅持便也只好順著她。只是產褥中的人不好梳頭,怕以後落下病來上了年紀犯頭疼,好在連馨寧的頭髮本就又順又滑,玉鳳並沒有費什麼力氣就給她挽了個端莊利落的髮髻,頭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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