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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可如今既然已經是一條藤上的蚱蜢了,少不得還得為她謀算謀算。
因此當榮少樓揣著滿心的不安惴惴地站在門口時,見到的卻是一個巧笑嫣然如同往昔的甜姐兒。
“你可回來了,害人家擔心了一夜,也不知那瘋婦刺傷了我之後還會不會再生事,又不知她還有沒有同黨對你不利,快來讓我瞧瞧可有哪兒傷著了?”
榮少樓意外地看著面前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小妾,在連馨寧那裡被打壓到踩踏成泥的自信心又回來了,心中一陣暗喜,再看她胳膊上包著的繃帶反而越發心生愧疚了起來,忙掏出準備好了的兩件首飾送給她,又摟著她噓寒問暖甜言蜜語了半日方休。
末了提了提連馨寧的事,他的想法是叫她在柴房中思過一段日子,但莫要刻薄她,別給人個寵妾滅妻的話柄,自然也有心裡捨不得的意思,青鸞自然清楚得很,卻也不說破,只滿口應承得極痛快,反正榮少樓接下來的日子要為了操辦大婚而忙個昏天黑地,哪裡有GONG夫來計較她到底有沒有陽奉陰違了呢?
臘月的京城風雪極大,這一夜更狂風呼嘯大雪翩飛,冷得毫無章法。
連馨寧昏昏沉沉地躺在這深宅大院中最僻靜最冷清的一間屋子裡,也不知就這麼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幾個夜晚。
窗子是破的,寒風徑自穿堂而入,沒有暖炕,沒有地龍,床頭一盞在風中掙扎了幾下還是不甘心地滅掉的油燈,是這房裡曾經有過的唯一一點溫暖。
蓋著破舊發黴的老棉被,惡臭的氣息將她包圍,平日裡總是散發著淡淡茉莉花香的雲瀑長髮如今早已油膩膩地粘在一起耷拉著散落在打著補丁的枕邊。
她渾身滾燙胸口卻陣陣發涼,小腹中撕裂般的疼痛幾乎令她咬斷了牙根。
但她終究還是將所有的呻吟都硬生生吞入了喉嚨煎熬翻滾,強忍著不肯發出一點聲響。
房門被粗暴地推開,兩個中年僕婦旁若無人地相互說笑著進來,從籃子中取出兩盤殘羹冷炙丟在她的床頭,見她無甚反應,其中一人不由陰陽怪氣地冷笑了兩聲。
“哎呀看我這記性,怎麼忘了這破院子裡還住著咱們榮府的正房大少奶奶呢!大少奶奶恕罪,這幾日府中上下都忙著打點迎碩蘭格格進門的事,奴婢也忙得脫不開身,這才來晚了,沒餓著您吧?”
她艱澀地別過頭去,不想見她得意到扭曲的刁鑽嘴臉。正房大少奶奶,這幾個字如今對她而言,又是怎樣的諷刺?
更鼓早就打過了兩下,快三更了,晚飯才送來,只怕又與昨日一樣,入口便能嚼出冰渣子來,罷罷罷,這樣的日子,能速死也是好的。
另一個僕婦見她不言語,忍不住扯了扯身邊那婦人的衣袖。
“我看她的樣子不成,要不要稟報大太太給找個大夫瞧瞧?你看看這臉上的氣色,就比死人多口氣了。”
“糊塗吧你!大太太和大少爺這會子只有一個碩蘭格格是心尖尖,犯得著為這種賤人去尋晦氣麼?看這雪越來越大了,你我且早些回去燙壺熱酒再同她們來幾局牌九豈不好?”
“嘿,還是老姐姐你聰明。那咱們快走吧,別在這裡過上了晦氣。”
二人很快又說笑著離去,原本就簡陋不堪的門板被砰地帶上,又是一陣冷風嗖嗖襲來。
榮少樓,你好,你真的很好!
她在被中緊緊用手捂著嘴,不讓自己痛哭出聲。新婚一年,這榮府中的生活卻煎熬得她的一顆心彷彿蒼老了十歲。
不知怎得今兒這柴房裡倒特別熱鬧,破門又吱呀一聲被推開,連馨寧閉著眼睛不願去看來人是誰,卻聽見一聲熟悉的哭聲,有人一下子撲到了她的床前,原來是三小姐榮沐華。
“大嫂子,你怎麼就落到了這個田地?大哥哥實在太狠心了,虧得前兒去給太太請安,太太問起你來他還好意思說你很好,只是在家裡思過,就不叫你過去請安來著。”
連馨寧吃力地睜開眼,見眼前的少女哭得可憐,不由勉力扯出一抹著實勉強的笑容。
“好姑娘,你莫哭。你看看這個地方,再看看我的樣子,是不是死了反倒乾淨尊重些?左不過就這幾日了,我心裡有數,你莫傷心,你和姨娘待我的情意,只怕我要來生還能報答了。”
說著說著枯澀的眼眶中竟也能滴出幾滴淚來了,榮沐華拉著她乾柴搬的手不肯放,倒是一直低眉順眼地站在她身後的一名女子淡淡地開了口。
“姑娘別隻顧著哭,讓小女給奶奶把把脈吧。”
榮沐華聞言這才醒悟了過來,忙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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