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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稀奇了。
易頌絕少策劃活動,既沒有參加學生會,也沒有進任何社團組織。在梁仲夏看來,他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絕好闡釋。
這樣一個跟外界活動格格不入的人,出現在校團委辦公室裡,這是稀奇之一。讓梁仲夏覺得更加匪夷所思的是,那個一向趾高氣揚頤指氣使的校團委副書記跟他說話竟然溫聲細語。
交完申請書,辦公室裡已經不見了易頌的身影,不知道他是沒看到她,還是看到了也不想打招呼。
自從那次“你今天特美”和“求你吃藥”事件發生之後,她跟易頌之間的關係一直不怎麼良好。
從校團委辦公室走出來,梁仲夏還在回想著方才的情景。雖然沒聽幾句,可那副情狀,她也能腦補點情況。
看來是校團委副書記想找易頌幫忙,請某位作家過來講座,但是易頌給拒絕了。
“這件事情我無能為力,”梁仲夏學著易頌的語調嘟囔了一遍,她甚至能想象出搭配的那張皺著眉頭的冰塊臉。
呃,敢這麼跟老師說話,好大的膽子。梁仲夏深深吸了口涼氣。
跟易頌認識這麼多年,她自然清楚他那副不愛搭理人的姿態,可是對老師,他一般都很敬重,這次她卻隱隱覺得他不只是語氣僵硬。
易頌生氣了,梁仲夏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作家講座?好像有點印象,就在一些記憶呼之欲出時,梁仲夏一抬頭,看到她心裡想著的那個人正站在手球場前。
易頌喜歡穿暗色的襯衣,五月底,他穿的還是長袖襯衣,袖口齊整地挽起,露出一小段白皙的小臂。乾淨利落,讓人瞧著心曠神怡。
他側對著她仰著頭,半邊臉掩映在夕照之中,一點點曦光映著臉部明晰的輪廓。
許是光暈的作用,這個時候的易頌看起來失了稜角,很溫暖,溫潤得叫人窩心。
梁仲夏想起來一句話,“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多美好啊。
可惜的是,易頌大多數時候都是古怪陰沉。
梁仲夏走近了才發現,易頌仰頭看的是手球場圍欄上掛的巨型海報,“N大民謠夜——葉開告別演唱會”。
葉開這名字如雷貫耳,似乎是上一屆校園十佳歌手的冠軍。告別演唱會,看來他是即將畢業的應屆生。
易頌對這種活動一向不感興趣才對,梁仲夏好奇地撇過頭去看他,“看什麼呢?”
“青檸樂團,”易頌答道。
梁仲夏心裡被戳了一下,沿著他視線看過去,果真在演出嘉賓中看到了“青檸樂團”。
雖然主力隊員畢業多年,青檸樂團在N大名氣頗盛,成名作《三年前在香格里拉你說我在夢遊我說沒有》在N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旁人的輝煌原本沒什麼,但最戳中梁仲夏的是青檸樂團的主唱是宋南溪,且那首成名曲的作曲填詞也是這位才女。
“他會過來嗎?”易頌打破沉默問道。
“啊?”這聲感嘆發出的同時梁仲夏便明白了易頌在問什麼,說的好像她是他女朋友,時時曉得他的行蹤。
臉上彷彿有一團火在燃燒,梁仲夏腦子一熱,沒好氣地回道,“我怎麼知道!”
對她這突兀的抬高聲調,易頌可能覺得莫名其妙,他轉過臉來看她。
梁仲夏跟他四目相對,逆著光,她看不太清易頌臉上的表情。
邵宸一跟她說的話她從沒跟誰提起過,可她隱隱覺得易頌能洞穿她的小心思。
要把邵宸一告白的事情告訴他嗎?才不要!他一準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她迅速地做完自問自答,憋紅著臉,極不自然地急急敷衍道,“我餓了,去吃飯。”
她看到易頌眉頭似乎蹙著,嘴角卻又好像勾著笑了笑,“一起吧。”
易頌是個十足的吃貨,這點梁仲夏很早以前就曉得了。
這次他帶她去的是巴溝路一家鹽幫菜館,趕過去用了大半個小時,下了地鐵,梁仲夏精疲力竭,“這家到底有多好吃啊,值得你花一個小時繞大半個北京城趕過來吃頓半小時的晚飯?”
走在前面的易頌怔了一下,回過身來,看著她答道,“沒想什麼值不值得,心先做出了選擇。”
梁仲夏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嘴先做出了選擇吧。”
吃過晚飯,梁仲夏撫著圓鼓鼓的肚子出了餐廳,她懶散地散著步,易頌一直走在前頭。
易頌停了步子,等她跟上來後問道,“有沒有覺得霓虹